“啊——”

“人心入香膏?!”

“人、人心,用人的心……”

此起彼伏的尖叫声悚然刺耳,采薇见薛沁吓呆了,颤声道:“小姐,这康景明掏人心入香脂,您此前可是日日涂半盒香脂在身上的——”

“你住嘴——”

薛沁面如白纸,紧紧攥住衣袖才压下胃里的不适,她不仅往日厚涂香脂养肤,便是今日,她也涂了全套的胭脂口脂才出门,此时此刻,她只觉身上有万千虫蚁在爬,喉头亦涌起阵阵呕意,“回府,离开这里——”

薛沁一刻也待不下去,其他夫人小姐皆是浮香斋老主顾,此刻亦是万念俱灰,有人扶着廊柱干呕,有人气的低骂不止,有人拿茶水不管不顾地将面上香粉胭脂洗下。

付云慈拉着虞梓桐的手问:“梓桐,你可用了?”

虞梓桐咬牙道:“今日未用,但此前用过两次胭脂。”

一片兵荒马乱之中,唯独庆阳公主还算镇定,她喝问:“以人心入香,康景明,你是失心疯了不成?!”

康景明站在轩窗后,笑意悠悠道:“公主殿下,我曾看过一本百年前的香集,说有情人之心乃是世上最宝贵之物,以此物入香,可令人容颜永驻,还有勾魂夺魄之效,我听说许多客人用了我的香都得了良缘,如此不就证明我所知无错吗?从四月至今,满长安城都以浮香斋香膏为贵,这亦证明没有姐姐我一样能制好香。”

“你简直是畜生——”

康隆忍不住喝骂,“你这见不得光的东西,没有半点康家人制香的天份也就算了,如今为了求名逐利,竟用如此丧心病狂之法制香,若韵儿知道,怎能容你如此?!”

说至此,康隆忽地恍然,“对,她知道,她一定早就知道了,你怕她坏事,便将她挟制起来,你老实说,你把她藏去了哪里?!”

说起康韵,康景明的表情阴沉起来,“你怎有脸提起我姐姐?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这老匹夫而起,若非你逼姐姐出嫁,又怎会有今日之事?”

二楼轩室门扉紧锁,上楼的武卫已开始撞门,眼看着花厅里的客人们气急败坏纷纷欲走,康景明眼底漫出两分癫狂之色,“诸位,今日是良辰吉时,你们不是想知道我姐姐在哪里吗?好啊,你们跟我来便是了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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