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姑娘,裴大人来了——”

天还未大亮,姜离的马车便停在了顺义门外,等了两盏茶的功夫后,方才听怀夕轻唤一声,姜离掀帘去看,便见一片冰天雪地里,裴晏着一袭月白银纹圆领武袍策马而来,马背上的他虽是姿容如玉,却眉梢冷峭,身挺如剑,英武慑人。

姜离眯了眯眸子,从前的裴晏克己守礼宛若圣贤,总会叫人忘记他的手除了赋文修书也可扬刀舞剑,而今时移世易,裴晏令人陌生之地越来越多了。

裴晏老远也看到了薛氏马车,他长鞭急落几下,马蹄在身后尥起阵阵雪雾,到跟前收缰勒马,在马儿嘶鸣中道:“姑娘来的如此之早,想来是有要紧事,去衙门说罢。”

他跳下马背,将缰绳扔给跟上来的九思,姜离默了默,到底下得马车,二人同入顺义门,裴晏侧眸看她一眼,“是为了付姑娘的事?”

姜离点头,“不错。”

裴晏意料之中,却又抱疑道:“姑娘和付姑娘相识还未有半月,为何对她的事如此不辞辛苦?”

姜离面色淡淡,“许是投缘。”

裴晏不置可否,待到大理寺衙门,值守的武卫见这般大早二人同来,表情几变,待入了裴晏的东院,姜离才启口道:“昨日我去徐老夫人府上时,发现了一处异样,后来我又派人查了一番,便知道大人的画像应往何处找了。”

九思为二人打起帘络,等进了门,裴晏便问:“可是庆安伯府?”

姜离有些意外,“大人如何得知?”

裴晏道:“当日付云慈在玉真观走失,虽于玉真观寻人之行闹的颇大,但一般不会有人上来便关注此事,当天晚上,玉真观的一个老道长因与徐老夫人交好,特意派人往徐府提了此事,这便是说,除了寿安伯自家与徐家,没有其他人知晓更多,而谣言是当天深夜便在东市传开,那消息最可能从何地漏出?”

姜离凝眸,“徐家——”

裴晏道:“徐家与伯府定亲,且婚期将近,一开始我对徐家并无怀疑,直到这几日调查谣言来处,发现幕后之人十分小心,还在事发第二日再去玉真观打探内情,我便命人先仔细排查徐家上下,后得知因有道长主动回报,徐家并未再派人打探,而前日我才得知,就在事发当夜,徐府上有位姑娘做客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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