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辚辚而行,姜离一颗心也沉入了谷底。

自她在寿安伯府与裴晏重逢,她自认并未露出破绽,时隔五年,她不仅容貌易改,就连脾性也与从前不同,即便年岁、医术与从前的自己相当,但只凭这些,又怎可能认出她来?当年,她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死在了火场里。

但裴晏,似乎在很早便有了异样……

新娘屠夫案里主动请她验尸,又将不可外传之案情坦诚于她,大理寺班房里的霍山黄芽,裴老夫人处的辛辣午膳和香甜透花糍……

此前种种尚能解释为巧合,但与今日发乎于本能之举串联起来,答案便只有一个——裴晏知道她是谁,且在很早的时候便知道。

姜离眉头越皱越紧,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哪里出了错。

怀夕见她这般凝重,担心道:“姑娘,出了什么事不成?”

姜离深吸口气,强迫自己定下神来,“的确有点儿计划之外的变故,还不知是好是坏。”

怀夕微讶,“和秦大人的案子有关?”

姜离看了一眼掌中丝帕和油皮纸包,“和案子无关,你不必担心,至少我现在已经洞悉,正好,好好看看他想做什么。”

她言语不详,怀夕不知姜离说的“他”是谁,只当她想到了案子的蛛丝马迹,待等回盈月楼,一进门姜离便将那油纸包打了开。

她净了手,又找来竹镊和柳叶刀,一点一点清理那烧焦的炭末,待将表面烧焦的碳灰刮去,便见其芯子呈棕褐色,“尚未炭化,像何种根茎。”

怀夕在旁帮忙,“可是药材?”

姜离细细嗅闻,但奈何这点儿余末早已被烤干,一时辨不出是何物,待将其他几块炭末也如此清理出来,除了棕褐色木制感外,性状气味儿无一可辨,姜离又仔细研究片刻,最终摇头,“烤脆了,辨别不出是何物。”

怀夕道:“会不会是香料?”

时人焚香,确有将香料直接埋入火灰中的,但姜离道:“若是别处或有可能,但在佛堂不会,秦图南对佛堂极为看重,既点了佛香,便不会再焚别的香料,这东西要么是我想多了,要么便极其关键,可惜我于识药一道还是不够精湛。”

姜离想了想,“明日去药房看看。”-

既存辨药的心思,第二日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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