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风骤雪中,来人与夜色融为一体,而远处天牢衙前,姚璋正对一众手下训斥着什么,无人能想到,恶名昭著的沈涉川,正被全城通缉的沈涉川,就站在十多丈外的塔楼上。

姜离语速极快道:“看到昨夜芙蓉巷送来的叮嘱,我便猜到小师父在长安,且知道了秦图南的事,不过今日又传消息说拱卫司拿住了人,我实在放心不下。”

黑铁面具下的眸子辨不清情绪,沈渡抬起手,一边摇头,一边比划了两个手势,姜离微讶,“江湖流寇?所以是姚璋搞错了人?”

见沈渡颔首,姜离忍不住笑道:“我就知道,长安城无人能拿住小师父,不过小师父是如何找到我的?是听到消息猜到我会来此?”

沈渡再点头,姜离笑颜更真,心底却有些发凉,江湖上关于沈渡的传言很多,但其中多有杜撰,唯独他后来与半个武林为敌,又被赤火帮所害不假。

当年的他为仇恨蒙蔽,为求血债血偿,无所不用其极,后来中了赤火帮的陷阱,不仅受了极重的烧伤,嗓子也被毒火所毁,这才让当年那个天纵风流的沈公子,变成了如今这幅黑袍黑面还无法言语的模样。

而世人只怕也未想到,沈渡早在六年前就回过长安,他为取秦图南性命而来,只是那时疟疫初平,皇太孙之死闹得满城风雨,他始终未找到机会动手。

景德三十四年二月初一,她入登仙极乐楼的那夜,秦图南也在楼中宴客,后来大火熊熊,吞天噬月,他未寻到对秦图南出手的机会,却把坠入火场重伤难治的她捡了回去,她能活命,能习得轻功,能重返长安,全多亏这位小师父。

有此等救命之恩,她自不在意关乎他的正邪之辩,为报父母血仇而下杀手,在江湖上是孝义之举,而他给自己的门派取名“沧浪”,一是祭奠父亲治水之功,二意指世上正邪善恶,似沧浪之水,清浊同流,他坦荡磊落,不屈不避,亦为自己之行付出了惨烈代价,比那些颠倒是非黑白,还要道貌岸然的阴险作恶之辈不知高洁多少。

想到这些,姜离语气亲昵几分,“要在长安多久?小师父武艺虽高,可如今满长安皆是通缉令,每日数千人搜捕,拱卫司姚璋就不说了,其内武卫也个个功夫不弱,若被缠住,以一敌多总是危机四伏。”

沈渡抬手做比,姜离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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