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八年前。”

裴晏答得淡然,姜离心弦又是一紧,八年前她十二岁,正是入白鹭山书院那年,她忍不住道:“老夫人当真心地良善。”

裴老夫人笑,“哪里,起先是鹤臣的主意。”

姜离心底浮起疑问,自她八岁后,每年都要与虞清苓去济病坊义诊,反倒是入书院后去的少了些,那年过年再回长安,她随虞清苓出城,也是那次,她遇上了出城上香的李策和庆阳、宜阳两位公主,李策因而知道了她义诊之事。

但她未对裴晏提起过,也未听济病坊的师父说起此事,是巧合吗?

姜离看裴晏一眼,却见他正往梅瓶里插花,半点儿异样也无。

这时裴老夫人请她落座,又道:“这几日安远侯府的案子闹得沸沸扬扬,我也听说了,还听鹤臣说你差点遇刺,实是吓人,如今看你好好的才安下心来。”

姜离便道:“多亏裴大人来得及时,我无碍,如今案子定了,大家都可安心了。”

裴晏这时开口道:“崔赟已经画押认罪,三法司审定之后必定死罪难逃,如今近年关,死案不会留去年后,应该近日便会行刑,康景明的案子也是一样。”

姜离这时捧着热茶道:“我还听闻大人有意核查冤假错案?”

裴晏颔首,“是有此意,陛下也已应允。”

姜离捧着茶盏的指节微紧,“岳姑娘的案子的确令人心痛,若能借此肃清错案,倒是一件利民生的好事……”

顿了顿,她不再多言,又看向裴老夫人道:“昨日去了城外济病坊,今日安闲下来,想着该给老夫人请脉了,便提前一日过来,老夫人看着起色已好了许多。”

裴老夫人笑意更深,“姑娘真是好医术,我这两日又比先前轻省多了,每日出门一二时辰都无碍,真是许久没有这般自在了。”

姜离放下茶盏,“那便给老夫人查检吧。”

裴老夫人应好,由文嬷嬷扶着入内室更衣,姜离跟进去挽起袖子检查一番,末了一边净手一边道:“施针可停了,坐洗须继续,汤液上我也会减轻用药,老夫人不喜苦,可制成蜜丸日常服用,那热敷的药包,再用五日可停下,但药材要常备,往后若有不适,立刻蒸来热敷,一日两次便可,此外,您平日里还是要尽量忌生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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