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雪急骤,从暗巷中走出之人黑袍黑发,面覆黑巾,黑巾之上,一双眼角内勾的眸子阴沉冷厉,他目光落在姜离面上,又往她身后看去,发觉车厢之内不止二人后,他眉头轻皱起,似乎觉得多了个人有些麻烦。

眼看他手落在腰间刀柄上,长恭紧张地吞咽了一下,又鼓起勇气喝问:“你是崔赟崔公子?你知不知我们大小姐是谁?这是在长安天子脚下,你这是要做什么,你、你有话好好说——”

长恭的声音被风声吞没,显得中气不足,他目光四扫,不知该如何求救,又看了一眼打着响鼻的马儿,不知现在驾车逃命来不来得及。

忽然,身后帘络掀起,竟是怀夕猫身出了车室。

长恭回头看她一眼,苦着脸道:“怀夕姑娘出来做什么,这人真是崔公子?他这是要做什么,咱们如何是好啊?”

怀夕身量只至长恭肩头,人也纤瘦,她扫了一眼地上四分五裂的风灯,语气沉重道,“你这傻子,看不出来吗?他显然是来杀咱们的。”

长恭“啊”地一惊,最后一点儿侥幸也散去,“可为为为、为何啊?”

“为为为,为何啊——”怀夕眨着杏眼学长恭结巴,无奈道:“自然是因为他做贼心虚,而我们姑娘聪明绝顶,逼得狗急跳墙了呗——”

长恭骇出一身冷汗,脑子也嗡嗡,虽不明白怀夕说话怎还这么利落,可如今大敌当前,若真将性命交代在此,临死之前多说说话也是好的,“狗、狗急……不是,姑娘,小人拦个泼皮无赖还成,这崔公子是御林军中人,小人打不过啊,不若小人留在此拖延,你驾车带大小姐逃命,到了前头道德坊,便离巡防营武侯铺不远了——”

长恭说的眼眶都红了,怀夕动容道:“你真是个好的,不愧姑娘一早就看中你,但如今这般境况,咱们逃命也来不及啊。”

长恭真要哭了,“那怎么办哇?”

天光昏暗,二人即便离的极近,长恭也只能看她个五官轮廓,又听她吸了吸鼻子,哀声道:“怎么办?咱拼死护主呗,若真不幸丧命,明年此时,姑娘会为我们烧纸的……”

“啊?!”长恭鞭子差点掉地上。

崔赟出来半天,却只听两个下人叽叽喳喳,就在他耐心快要用尽之时,二人终于安静了下来,他盯着车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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