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当贺岁安要关掉衣柜,取出收拾好的包袱时,床榻上有动静,祁不砚动了下,身上的银饰叮当响,她忙不迭又将包袱塞回去。

贺岁安谨慎离开衣柜,踮着脚尖走回床边,只见祁不砚眼皮极其缓慢地掀开,瞳孔先是涣散,继而聚焦,目光落在她身上。

见此,贺岁安僵住。

祁不砚挥散睡意,双手撑床起身,有些混夹在散发中的细辫子滑过腰,也有些落到胸膛前。

贺岁安心虚到不行。

他此刻仍然有很浓重的睡意,只是堪堪压了下去,拿起软枕旁边的话本:“你不看了?”

她马上爬回床,滚到他身边,点头如捣蒜道:“看。”

祁不砚抬手揉了揉太阳穴,缓解睡意,袖袍滑落,露出腕间那条有缺口的蝴蝶银链,粉色的疤烙在皮肤上,莫名有种畸形的美。

贺岁安每次看到蝴蝶银链都会更加地坚定暂时离开的想法。

祁不砚没留意她看他。

即使祁不砚清楚温度过低会导致他产生失控的睡意,但也没有让贺岁安撤下周围的冰盆,她不停地喊热,而他的体温偏高。

冰块飘着冷雾,穿纱裙的贺岁安也不禁打了个寒颤。祁不砚未察觉,因为她像有多动症的人,特别是在床上,经常动来抖去的。

以冰降温肯定是有用的。

问题应该出在数量还不够。

现在再叫冰就显得有些刻意了,只能等这几个冰盆都融化了,唤人重新拿冰时多要点冰盆。

贺岁安平复心情,倒是真看起了书,无论是古代,还是现代,永远不缺讲述情情爱爱的话本,套路也差不多,可就是能吸引人。

看完话本里的主人公成婚要洞房的那一页,她合上了。

“饿了。”

贺岁安放好话本,说。

祁不砚却接过话本,翻回到他们看完的地方:“成婚,洞房……夫妻双方行最亲密之事。”

话本里也没有什么少儿不宜的描写,成婚、洞房是三言两语带过,她看的时候没感觉有什么,听祁不砚念出来,耳朵会麻麻的。

贺岁安捏了捏耳垂。

他垂眸,指尖点过话本上的成婚二字:“我要与你做最亲密的事,我们是不是要先成婚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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