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曦初露,树屋外的叶子还滴着水,昨晚深夜也下过一场细雨,动静不大,润湿树叶、泥土。

树屋内,祁不砚不知何时被贺岁安挤到边缘,像她把他抵在了以木头为壁的树墙上,二人衣衫微敞,长发不分彼此纠缠到一起。

有鸟飞到树枝上,吱喳叫。

贺岁安迷迷糊糊地蹬了一下腿,足底踩在祁不砚垂在身侧的靛青色衣摆,动着动着,又把脚搭了上去,找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。

他们的唇不同程度的红,像是摩擦过什么太久而产生,涂了一层胭脂似的,从昨晚到现在还在,需要一些时间才能消褪。

树底下,男人小声地叫唤他们,想带他们离开红叶村。

时辰还早,不易遇见别人。

被红叶村村民发现他带外来人进红叶村,男人是没事的,可他怕红叶村村民对他们有意见。

贺岁安一听见男人叫唤的声音就醒了,坐起来,又倒下去。

她头发缠住了祁不砚的了。

也不能这样说,准确来说,应该是祁不砚系在发梢的银饰勾住她的头发,打结了,贺岁安刚坐起来便发觉,又被迫躺回去。

被贺岁安无意地扯了一把长发,祁不砚自然也醒了,一掀开眼,看到的是她趴躺着,纤细的手指动着解他们的互相缠着的头发。

可缠得太多了。

贺岁安越解越乱。

她解到后面,掌心还出了点汗,心想,完了,缠得更紧了。

男人没得到回应,想爬上树屋叫他们,又碍于吊梯被收上去,需要上面的放下来才可以上去,没办法只能站在树底下又叫了声。

贺岁安忙应了男人,说稍等一下,他们需要处理点事。

“好……”男人不知想到什么,默默地走远了一点,站在另一棵大树底下等他们,也不催促了。

贺岁安加快速度解头发。

祁不砚慢条斯理从她手里接过他们缠一起的青丝,直接用匕首割断他那一截头发,分开了,干脆利落,跟他这个人一样很果断。

见头发以这种方式分开的贺岁安欲言又止,原本系在祁不砚发梢的铃铛银饰落到了她发间。

因为缠绕的结还没解开。

他头发和银饰仍在她发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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