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不砚稍曲起膝盖,赤足踩在被褥之上,靛青色衣摆被曲起的膝盖拉伸着,掀到脚踝的更上方,蝴蝶银链挂在突起的那块踝骨。

他一动,蝴蝶银链便叮叮叮地响,轻敲过踝骨。

窗外的鸟早已飞走,鸟叫声消失,房间本是又变回寂静无声的,现在多了一道脆生生的银铃声,从祁不砚双脚踝、双手腕传出。

贺岁安垂眸看祁不砚,少年皮肤白,此时此刻的脸却有着不正常的红,像是病了。

他的温度似乎也到达极致的一个高度,烫得很。

贺岁安一言不发。

以前都是祁不砚帮她的。

如今他如病中般难受,贺岁安想,他既那样帮过她,她也愿意帮回他,不再让他自己解决疼痛,减轻他的难受,令他尽快恢复。

贺岁安的掌心还握着祁不砚,也能以此来探他的体温,不难发现有持续升高与迸发的趋势。

祁不砚的腰弯成一道线条流畅的好弓,病得更疼了似的。

他的脸出了一层薄汗。

薄汗衬得他的皮肤极透白。

贺岁安像是觉得隔着布料探人的体温不够准确,她在祁不砚的默许下,掀开了他靛青色的衣袍,不大的掌心贴上洁净的粉肉。

果然,没了布料的相隔,直接接触祁不砚,贺岁安能更准确地感受到他发热的体温,她双手凉凉的,一碰上他便能给他降降温。

少年似不舒服地低吟了一声,贺岁安顿住:“很不舒服?”

祁不砚叫她名字。

“贺岁安。”

他的声音跟往日不太一样,听得人心微动,贺岁安失控地动了下指尖,短指甲误擦过祁不砚脆弱的皮肤,他的身躯绷得更紧了。

她忙道:“抱歉。”

祁不砚抬了抬身子又落下,半张秾丽的脸陷入进贺岁安睡过的软枕中,眼睫的阴影俱落在他鼻梁侧方,愈发显得五官轮廓分明。

软枕还留存着贺岁安的气息,他轻闭眼再睁开,看向她:“不是不舒服,你……再碰碰我。”

他烧得太烫了,急需贺岁安手心的凉意来给他降温。

她刚刚就主动地碰他了。

贺岁安碰上祁不砚的那一刻,他感觉自己身置于冰火两重天,一面是极致的发热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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