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窈的眼睛还睁得溜圆。

整个人处于受惊过度的怔愣状态,像支棱着竖起耳朵的小兔子。

直到蔺然的吻即将落下,连她身后那些挥舞的触足也逐渐逼近,舒窈才恍然反应过来——

“!”

她仓促地抬起双手,交叠着捂住蔺然的唇。

然后吓得打了声酒嗝:“呃!”

脑海里被酒精熏染的理智都在刹那间回笼,甚至顾不得反思自己刚才都说了什么,此刻只冒出一个念头:完了。

完了完了完了!

她的幻觉已经蔓延到身边人这里了,一定是因为女朋友太完美了,连听见自己在她面前提前任、以及对前任那不自知的爱都能宽容的原谅,让舒窈内心不堪与之相配的罪恶感太浓重,所以现在才将女友形象也妖魔化!

呜呜呜,她真该死啊!

她就是那种传说中身处泥潭、仰望天上的白月光,却觉得对方太过耀眼,于是也要将月亮从天上摘下,丢进泥潭里弄脏的那种卑劣者!

舒窈又一次重新认识了自己。

她眼泪掉得更厉害了,哭着叫女朋友的名字,“蔺然……蔺然呜呜,我、我好像更严重了,等到船靠岸了,我们就去找医生开药好不好?”

蔺然温柔地拉下她的手,此刻任由平日被压抑过度的触足们依循它们的心意,肆无忌惮地靠近它们最想靠近的人,笑着吻上舒窈的唇,语气愉悦地答:

“我就是医生啊。”

“杳杳,你没有生病。”

……

不。

她肯定是病了。

舒窈坚定自己的念头,不愿接受蔺然百般纵容自己的安慰话语,可是、可是那些缠上来的触足留下的感觉,实在太真实了。

它们顺着被蔺然抓住的手腕,像冰冷的蛇、蜿蜒爬过舒窈的手臂,然后就像老树根一样一圈圈盘绕上去……却还不止。

先前被玻璃扎到的、留了血点的脚趾趾缝也被一条触足顶开,湿滑的触感在脚掌蔓开,偏偏上面的吸盘还不安分,蠕动着、吮.吸过她的肌肤——

“啊!”

舒窈没能忍住那种好像被变态舔过脚踝、脚掌、甚至连脚趾都没被放过的恐怖感觉,整个人惊叫了一声,试图躲进蔺然的怀里,将女朋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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