宽厚的掌心覆盖在时归头顶,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,无声安定着手下人的心。

时归静静靠在阿爹胸脯上,听着头顶依旧平稳的呼吸声,有那么一瞬间,她几乎要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。

可是——

“阿归为什么这么问呢?”时序道。

时归眨了眨眼睛,并没有隐瞒什么:“就是觉得,有点太巧合了。”

“就正好都是在最近出的事,又正好都因为意外事故,还正好——”都发生在与她起了争执的人身上。

在时归看过的那本书里,司礼监掌印实是个睚眦必报之人,无论是冒犯了他,还是冒犯了他手下随从,凡惹了掌印不高兴的,早晚都会在方方面面还回去。

时序挑了挑眉,目光仍落在车厢上:“还正好与阿归不和,惹了阿归不高兴,阿归是想说这个吗?”

与他声音同时落下的,还有被时归捏在掌心里的一枚枣子,砸在车板上,发出“咚咚”的响声,在寂静的车厢里格外明显。

话到了这里,很多东西已经明了了。

时序只是有些好奇:“阿归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,又怎么想到我身上的呢?”

“我——”时归喉咙一动,忍不住抬起头来,细细描摹着阿爹的眉眼,面上浮现一抹了然,“原来真的是阿爹做的啊。”

避过重重宫闱守卫,以一只外臣进献的鹦鹉为切入点,既给了六公主教训,又让那惹事的老虎无声毙命。

事后无论是谁来查,除了一只染了疯病的鹦鹉,再寻不到一点儿痕迹。

至于田中吉几人,或是在荒无人烟的流放路上,或是在杂人遍布的大街上,谁能分清到底是意外还是人为?

更让人惊叹的是,时序在办事时,还恰到好处地把控住对每个人的底线。

六公主出身尊贵,那就小惩大戒,偏留下一个不显眼的伤疤,一辈子去不掉,每每见到时,总会记起那些不被她看在眼里的动物,实则处处藏着锋芒。

田中吉和岳鸣轩随家流放,每年死在流放路上的人不计其数,莫说他们还是被匪徒掳走,便是被人生生刺死,负责押运的官兵也只会息事宁人,绝不给自己惹麻烦。

再有那敏郡王家的幼子,他生性好动,前几年也有坠马伤了腿脚的情

章节目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