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殿下代了圣人的全部职权,除却监国理政,往昔所有被拿来打扰圣人的琐务,如今,也都堆在了太子案前。

而太子,自大婚以后,精神爽利,肉眼可见的容光焕发,于朝堂上也愈发游刃有余。

大婚后一个月,太子殿下出其不意地降了一道旨。

太子加盖了玉玺的诏书,即同圣旨。

圣旨赐婚昌邑县主洛神爱,与平叛有功新晋上轻车都尉封墨,佳期拟定,六月完婚。

都说,这二人乃是天作之合。

可惜以往,封墨将军似乎并无意昌邑县主,铁了心要退婚,还漏夜闹上了大长公主府邸,弄得齐宣大长公主脸上很不好看。

封墨将军也为此尝到了代价,被重责了数十军棍。

不过有心之人看来,封墨将军被责打军棍之后不久,即刻提枪上阵,英勇杀敌,加之当日行刑之人乃是太子殿下,所以这里头放了多少水,还不好说。

这一回,封墨将军是没有要死要活得退亲了。

大抵在于,殿下那道旨意下得很是决绝。

如若第二次退亲,便是掌掴皇室颜面,自己因抗旨不遵被处以刑罚不说,连封家上下,或也将遭受株连。

任谁看这婚都绝不该退了。

封墨将军,也就因此从了吧。

总之大婚在即,这二人倒是风平浪静,没再生出事端来。

被押送回长安的汉王,获罪遭诛,折于朱雀门外,血溅三尺。

其家小,流放千里,遇赦不赦,永不归朝。

毕竟是造反,乃不赦之大罪,自古以来,成王败寇,败者,多为此等结局。

汉王被大辟之日,万人空巷,百姓争相观瞻,无数唾弃叱骂的声音,填满了整条朱雀天街。

一刀斩下,人头落地,场面血腥至极,百姓也就各自心满意足,过足惩恶扬善的瘾,纷纷谈天说地摇头摆尾地去了。

长夏日,白昼迤逦,屋内湿热,宛如一只硕大无朋的蒸笼。

不用出门,挽上半臂,露出一小节如藕般小臂,依然抵挡不住热汗涌动。

无奈之下,师暄妍只好让宫人一日到晚都将门窗敞开,只垂挂中有罅隙的竹帘遮挡斜阳。

冰鉴上新酿的酥山很快得便软塌塌、湿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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