拂到男子额上的微风,仿佛瞬间停止了流动。

车内原本便显得滞闷的空气,顿时更加的凝固,他坐在那儿,像一尊人形香炉,把狭窄的车内空间内全染上了春日兰草温润的气息。

金乌西坠,日光打着褶儿,层层卷上他的发梢。

宁烟屿听到那少女不怕死的追问,清冷的眸望过来,正巧撞见少女面上挂着淡淡的讽刺之意。

那一瞬,方软下几分的心肠,被刺痛了一下,为了保护自己,蓦地又变得坚硬无比。

宁烟屿冷嘲:“师二娘子,你多想了。”

他说完这句话,便再也不愿在车中滞留,弯腰长腿一迈,半步便跨到了车门边上。

师暄妍只是一个眨眼,他已经到了车辕旁。

“送她回君子小筑。”宁烟屿命令赶车的御夫。

“遵命。”

车夫把马车驾动起来,辚辚声落在耳梢,势同奔雷。

师暄妍打眼往窗外看去,赤金色的晖影笼络着长身孑然的男人墨袍,为他身遭镀了一层金边。

车门缓缓扣上,车夫带着师暄妍,到宫门外的白象街,去等候她的婢女蝉鬓。

人不见时,他心绪不宁;人见了,宁烟屿却更加心浮气躁。

回东宫,察觉郑贵妃、宁怿与崔静训都在。

宁怿的头顶缠了一圈厚实的绷带,脸上添了几块淤青,但他本人并不像是受伤的模样,两只眼睛明亮得如琉璃珠,乖巧地任由郑贵妃揽着怀里。

郑贵妃一边“唉哟”不停地惋惜儿子破了相的俊脸,一边问难于长信侯。

而崔静训呢,叉着手立在一旁,耷拉着头脸,任由郑贵妃数落,他只是连声应是,半个字都不敢反驳。

郑贵妃也知晓这事定是太子的主意,问责长信侯没有半分意义,便索性在东宫里等着,等宁烟屿来了,蹙起柳叶弯眉,指着宁怿鼻青脸肿的俊脸,问太子:“宁怿好端端的,怎会突然要去骑马,太子,你不是在圣人面前对本宫承诺过,以后无论如何都不教他骑马么?”

宁烟屿看了一眼郑贵妃,神色漠漠。

他倒没说什么,只是宁怿那小笨蛋,一把抓住了母妃的手:“是孩儿自己要和皇兄去骑马的!”

少年的两只眼睛亮晶晶的,清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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