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郎君,你把那东西,还了我吧。”

少女的嗓音又软又柔,裙袂在春夜湿润的凉风里拂动,宛如一重重出水的莲瓣。

她向上摊开手心,指尖打着颤,低声,幽微地恳求着。

令听者无不动容。

远处崔静训带着人正巡视放风,远远地,只见男人们身上的银甲反衬出月光的寒意。

偏巧这几日有狩猎,宁烟屿一时技痒,与崔静训等人一同去借了羽林卫的骑装。

没想到却让这冒冒失失的女子,误以为自己是封墨。

也好。

她对他,不过只是利用而已。

他也没必要对她坦诚相待。

静夜的林中似起了一层寒雾,薄薄的雾气弥漫而来,将脚边横斜的宫灯扑灭,周遭陷入了一团黢暗。

少女身姿纤弱,被月光勾勒出一抹幽静姽婳的轮廓,似宣纸上传神的走笔。

宁烟屿搭上她的掌心,长指点在少女的掌心的腻理,纹路纤细,褶印不深,分明初春的凉夜里,她的手掌却沁出了湿漉漉的香汗。

被他触碰的瞬间,师暄妍身子轻颤。

“紧张?”

她缓缓点头,声音里更多了渴求:“郎君,之前洛阳……是我对你不起……我当时是真的没有办法……”

宁烟屿哂然,对于她说的话,他已经学会了一个字都不信。

师暄妍眼眸发红,垂着眼睑,颤栗的小手在凉风中,轻汗被迅速吹凉、挥发,她颈边的血迹,也逐渐凝涸。

明知他不信,师暄妍也想今后多条出路,并不想把他给狠狠地得罪了,不由地为自己辩解道:“我当时,的确要被舅舅和舅妈嫁给洛阳郡守的次子,关于他的人品,郎君可以自去打听,想郎君以前在洛阳也待了多年,必能了解得一二,知道我所言非虚。我从江家逃出以后,一心只想回长安,质问他们。我父母当年把我送出长安,我不怪他们,时势所逼,可为什么多年来,他们从来都不曾看过我?”

少女的嗓音含着委屈,含着不甘,泪飞作雨,沾湿鸦睫,一颗颗如珠子般从眼眶里滚落。

宁烟屿的拇指抵住虎口,少年的墨发被春风吹皱,一绺贴于颧骨,衬得人如峥嵘群玉之山,更见凛然。

“后来,我是无意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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