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夫人正为夫君更衣,室内银灯捻燃,光晕杲杲,开国侯愁结不展,江夫人自是妙目洞悉:“般般回来快两个月了,她在府里适应得还好,可夫君总不与般般说话亲热,这是为何?”

原本师远道不愿对夫人谈起此事,怕伤了她心,但齐宣大长公主已经上门来做媒了,这事要再不说,将来纸也包不住火。

“我先前让你将般般藏好,不要将她拉出去给人相看,你没听,齐宣大长公主已经上门来了,那逆女演得天衣无缝,竟能瞒过大长公主法眼,这是谁也没想到的。”

虽说,大长公主没能相中芙儿,这固然教人遗憾,但终究肥水不流外人田,有般般嫁与襄王,此事也算大喜。

江夫人没能明白,丈夫为何这样说。

“可般般毕竟是我们的亲生女儿,她是侯府嫡女,大长公主点名了要相看,我怎么阻拦得住?”

情知此事也怪不着夫人,师远道唉叹道:“侯府的马车迎回般般那日,江家给我来了一封信。”

江夫人的确不知这节,诧异道:“信上说什么?”

师远道恐夫人听了以后支撑不住,手掌轻握住夫人素手,将袍角撂下,扶夫人就梨木蝠纹太师椅入座:“信上说,师暄妍从小就是一副偏激性子,性格随我年轻之时。在江家,她是不安于室的,自十来岁起,便时常与一些不体面的男子厮混交游,江家怕她惹出事来,就把她关在家里,但,但凡家中有男子,她也与那些下人交往密切,常有书信互通,让她的贴身丫头隐瞒。”

江夫人大惊之色,纤细的腕骨发着颤:“怎么可能?”

就算是有,她的兄弟这些年来从未提过。

师远道又叹:“妻弟是怕我们知晓以后怪责他们没看顾好般般。这事,归根结底,也原怪我不是,这些年没去洛阳探过她,才让她如今长成这副模样,简直大失侯府体面。妻弟信上还说,在侯府的车马去洛阳接她之前,她已经失踪了一个月之久。”

江夫人哀呼一声,抚上了胸口,眼眶中惊诧之余,便是两泪涟涟,喃喃道:“般般……”

失踪一个月,毕竟是大事。

“般般从小举止不检,定是出去厮混了,妻弟念及侯府声誉,不敢报官,只好吃了哑巴亏,四处暗访。时间拖得越久,他们越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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