嬴政挥手遣退众人,只留下他们父子二人。

秋高气爽,吹散酷夏带来的炙热,撩起两人略散的额发,露出相似的深邃眼眸,却带着不同的气势,一人凌冽如冰,一人温润如玉。

半响,寒冰倏然化开,嬴政柔声道:“坐。”

“谢父皇。”

扶苏眉眼微弯,拱手应声后在嬴政右手边落座,率先慰问道:

“儿臣听闻大同之策已步入正轨,与父皇同喜。父皇近日勤政,废寝忘食,儿臣本应该来慰问些许,但又恐打扰父皇政务,还望父皇见谅。”

嬴政笑道:“吾儿有心便好。”

说完,又毫无征兆地问起扶苏:“大秦新订官制——三公九卿,所数为何?”

扶苏并无意外,父皇时常考校自己秦国学问,现今新策逐渐完善,扶苏想到近日父皇会有一问。

扶苏不假思索地应到:“三公乃丞相、御使大夫、太尉,九卿则为奉常、宗正、郎中令、卫尉、太卜、廷尉、治粟内史和少府。”

嬴政:“农忙播种规定数量为几何?”

扶苏:“种:稻、麻亩用二斗大半斗,禾、麦一斗,黍、答亩大半斗,菽亩半斗。”

“善。”嬴政点头后微顿。

“甲盗窃,如在捕获时估其赃物价值,所值应为3两钱,但吏当时没有估价,直到审讯时才估,赃值超过5两钱,甲和吏应如何论处?”

扶苏从善如流:“甲当黥为城旦;吏为失刑罪,吏知而端重若轻之,为不直。”

嬴政追问:“官吏判何刑?”

扶苏略一犹豫,“候刑。”

嬴政这才满意夸奖道:“功课做得不错。”

为王者,需要清楚地明白了解自己国家的国情,且铭记于心,才能对于突发情况坦然处之。

嬴政自己如此,对扶苏的要求亦是如此。

扶苏浅浅一笑,随即眼底划过一丝犹疑,但还是拱手道。

“儿臣近日研习新律,颇有心得。官吏不公,小惩即可,发配边关瞭望敌情,无疑送死,是否太过苛责?”

嬴政笑意渐消,眼底泛起不虞。

每次和扶苏探讨律法,对方都会“冒死”劝谏自己,自己虽然有所准备,但每每听见这些辩言,还是会怒火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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