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去了哪里?见了什么人?”霍凭景嗓音微沉,一收往日里的温润,言语之间尽是难以抵抗的威压之感。

红棉背脊爬上丝丝寒意,不自觉跪下去,垂着脑袋,正欲开口:“今日,奴婢陪夫人去找了李棋先生……”

赵盈盈听见他如冰如霜的嗓音,愈发悲从中来,啜泣道:“你凶红棉做什么?难不成你现在就要赶我走了?”

她伏下身子,趴在柔软的锦被上呜咽出声。

霍凭景无声叹息,将人捞进怀里,长臂将她圈得紧紧的。他将下巴抵在她额角,放缓了语气,尽是脉脉温情:“盈盈为什么去找李棋?身子不舒服?李棋又与你说了什么?叫你这般胡思乱想?”

他轻拍着赵盈盈瘦削的背,在她这突如其来的无常情绪里,感觉到一种久违的无措感。好像千头万绪纠缠在一起,却没有理出那个线头。

见她哭得这么难过,霍凭景第一反应是让她别这么难过,而想要让她别这么难过,自然需要找到她难过的缘由。但是她又肯告诉他,甚至阻拦他问她的婢女。

霍凭景叹了声。

赵盈盈被他拥在怀里,想推他,可这会儿正哭得伤心,没什么力气,软绵绵一双手推在他胸口,反而被他抓进手心里。

“呜呜呜呜……”她并不回答霍凭景的话,只是一个劲地哭。

霍凭景耐着性子等她哭完,只时不时给她擦擦眼泪。

烛火被风吹动,这时节入夜后已经有些凉意,赵盈盈哭过一场,只觉得身子发冷,不由自主地往霍凭景怀里钻了钻,汲取一些热意。她是下意识的举动,待钻完了,才有些尴尬地别开眼眸。

霍凭景嘴角噙着一丝无奈的笑,问:“盈盈现在可能告诉我了?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李棋与你说了什么?”

赵盈盈靠在他怀里,仍是默然不语,而后伸手在他袖中捏了捏,摸到了那个药瓶,她别扭道:“这是什么?”

霍凭景盯着她的脸,若有所思。

那日她在书房时便眼神飘忽,似乎在找什么东西似的,原来是听见了他和李棋的话么。所以,因为这件事去找李棋了?

霍凭景沉默一瞬,坦然地答她:“避子药。”

他一点不掩饰的态度,让赵盈盈愣了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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