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换成平日里,以程之才那谨慎的性子定会是矢口否认。

但今日,他瞧见对面的苏辙面含讥诮,仿佛在说——就算你费尽心思对付我们兄弟两人又如何?最后还不是动不了我们分毫。

程之才想到故去的程大舅母,想到已废了的弟弟,脸色很是难看,压低声音道:“苏子由,你张狂个什么劲儿?我告诉你,终有一日我会将你们兄弟两人狠狠踩在脚下,要你们跪着哭着求我的……”

苏辙虽没听到他承认自己做的龌龊事儿,但见他能说这话,也很是满意。

苏辙淡淡一笑,转身就走了。

程之才微微一怔,不知道苏辙这到底是什么意思。

可他刚转身,差点与司马光撞个满怀,就明白过来。

程之才入朝为官已有几年时间,但也就跟在章衡身后私下见过司马光几次,关系并不亲近,如今忙道:“司马大人,您听下官解释……”

司马光脚下的步子一顿,不冷不热道:“程大人这话,我有些听不懂了,你与苏大人私下之事乃是私事,犯不着与我解释的。”

一副他与程之才无半点关系的架势。

等着下楼梯时,范镇则道:“如今朝中是什么人都有,我看光靠科举选拔人才好像也不尽稳妥,德行远比才能更重要,要不然,什么阿猫阿狗认得几个字后也能入朝为官了……”

程之才的脸色是愈发难看。

他知道这位范大人眼里向来容不下沙子,这话就是说给自己听的。

他并不十分在意范镇怎么想自己,一来这人年纪大了,二来这人这几年不得官家喜欢,他在意的是司马光如何看他。

但如今看来,只怕他从前那些功夫都白费了。

***

接下来好几日,苏辙都心情大好。

就连孙神医都发现了,因张氏有了身孕,他心情也很是不错,这日瞧见苏辙来找自己喝茶,笑道:“……一眨眼我来汴京都好几个月了,汴京虽好,可我在梅州住的习惯,如今在汴京还是有些思乡的。”

“我想过了,等着张大娘子腹中的孩子平安出生之后,我就要回眉州去了。”

说着,他老人家更是打趣道:“你好好打听打听这汴京有没有哪家人还有身患重病的,可别我前脚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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