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楼春风盛,吹进屋子里,拂去了午间的燥热,温凉的春风一时也能令人平心静气。

竺玉原本撑着下巴,愁眉不展望着窗外,听见周淮安的话,缓慢收回视线。

她扫了眼在场的几人。

周淮安往后大概是要走他父亲的路,周家避开了上辈子的祸事,没了灭门的惨案,他应当还会是骑在高头大马上、舞刀弄枪、威风凛凛的小将军。

李裴则先是进了翰林院,后来擢升都指挥同知,在他父亲的庇荫之下,自是青云直上。

秦衡比他们俩还要顺当,初涉朝政,就进了文渊阁。

在皇帝面前十分能说得上好。

唯一同查案子有些关系的。

莫约也就只剩下现在与她处处不太对付的陆绥,他起先是是督察院御史,后来又去大理寺历练了一番,经手的案子无数,无一例外,全部破获。

后来进了内阁,渐渐露出更加尖锐的锋芒。

竺玉回过神来,她现在这个棘手的案子,在外也不是什么秘密,三言两语,简单的同他们说过之后。

她拢着眉头,有些苦恼地说:“那淫贼不知道是不是收到了风声,这几天倒是没有再出来作乱,夹着尾巴老老实实的做人,不知道躲到了哪儿去。”

“我还得想个法子将他引出来。”

可这个江湖淫贼,手段残忍大胆,戒备心也不小。

朝廷开始查案,他就此销声匿迹,躲得严严实实。

竺玉查了好些天的线索,到现在也没找出他曾经的留宿之地,连名字都不知道。

被他糟蹋过的小娘子,上吊的上吊,投湖的投湖,削发为尼、从此青灯古佛度过余生的下场,都算是家里开了恩。

周淮安听完来龙去脉,也不觉得此事有多棘手,他端起眼前的酒杯,漫不经心啄了两口:“这人不是好色吗?奸淫掳掠的都是远近闻名的美人,你寻个貌美的女子,同她一起设个套,事先假装已经抓到了淫贼,叫他忘了警惕,不怕他不上钩。”

竺玉也不是没有这么想过。

她摇了摇头:“不成。”

周淮安:“为何不成?这主意不说万无一失,但想要瓮中捉鳖也不难。”

竺玉拢着眉心:“哪有愿意这样做的女子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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