字字泣血的诉状,传得到处都是。

一时民怨升天,陈寅当即就被下了大狱,不过诉状中的太子也难逃牵连。

这案子说小不小,毕竟闹出了一条人命来。

处置不妥当,不够公允,若是再有人有意推波助澜,定会激起民愤。

京兆府尹当即将事情禀告到了宫里,他也不敢推脱,抖落的干干净净,先前陈寅的确是往他这儿塞了银子,又厚颜无耻搬出东宫太子来要挟他。

拿出了令牌,说他也是替太子顶罪的。

京兆府尹也并未包庇陈寅,只是暂且将案子压了下来,没等他斟酌好,如何往上禀告,就闹出了人命。

一头撞死的小娘子同她夫婿感情甜蜜,怀了身孕也不知道,人被玷污了,便是侥幸活了下来,邻里的闲话也能将她逼死。

娘家人、婆家人,都不希望她活着给人蒙羞。

她本来也不想活了,死之前还想为自己讨回公道,不愿做权贵势力下的无辜亡魂。

京兆府尹说完此事的来龙去脉,低着头也不敢去看金銮殿上这位的神色。

长元帝脸色阴沉:“天子犯法,庶民同罪,你且按照章程办事,若真与太子脱不了关系,律法如何,就如何判,不必包庇。”

京兆府尹感觉自己接了个烫手山芋,这案子牵扯到的毕竟都是皇亲国戚。

他也不知道陛下到底是什么心思。

到底是要太子有罪,还是无罪。

大烨朝只有这一根独苗苗,陛下也只得了这么一个儿子,若按照律法判定,这是死罪。

总不能真叫太子伏诛。

京兆府尹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,卑躬屈膝,头也不敢抬,他斟酌好了字句,小心翼翼开了口:“陛下所言极是,兹事重大,不妨将此案移交大理寺,交由大理寺同北镇抚司联合查案,如此也能服众。”

长元帝默了半晌:“可。”

他这个太子,是出了名性情柔软,以他的为人,断然是做不出这种事的。可帝王毕竟多疑,哪怕是自己的亲儿子,他也不敢断定自己会不会看走了眼,这么多年,太子也不是不可能忍辱负重,一直在扮猪吃老虎。

当夜,大理寺少卿陆宴同北镇抚司指挥使就被叫进了宫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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