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的围猎,才是重头戏。

外人只在每年春秋之际才得以进入皇家围猎场,深山野林,百里之广,越往深处就越是危险。

今日春光好,天公作美,艳阳高照。

风过林梢,繁茂枝头的摩挲声听起来都没那么渗人。

年轻意气、风华正盛时的少年们已经骑在马上,气势飒飒,年纪轻轻,眉眼间已经透着几分厉色。

竺玉也换了身轻便的衣裳,圆领锦袍,袖口收得窄窄的,手上佩着黑铁护腕,头发高高束了起来,露出一张精致小巧的脸,额头还戴着两指宽的黑色抹额,给这张脸添了几分英气。

她手里拿着的弓,也是宫里的工匠特意为她量身定做的。

弓身轻巧,弓弦紧绷而有张力。

她射箭的准头好,只有力道美中不足,常常射得不够远,也不够深。

竺玉刚上马,李裴骑着马就到了她身旁,他穿得很是英武,板着张面无表情的冷脸,隐约已经能看到他父亲的影子,像那威风凛凛、杀人不眨眼的指挥使大人。

男人黑瞳静静看着她,下意识无声的舔了舔齿尖,一旦开了口子,就有点收不住了。

就像从来没有尝过荤菜的人,但凡尝到了荤腥味,往后就再也忘不掉那个味道,日日想,夜夜想,想得睡不着觉。

李裴方才满脑子都是她,只亲脸已经远远不能够满足他了,想要探入她的舌尖,霸道又恶狠狠的吞噬她的气息,堵住她的呼吸,逼迫她张开口,舌尖交缠,深深的吻下去。

要她主动最自己打开唇齿,同他交融。

李裴越想这些,身体里的血液就越来越烫,整个人都不对劲了。

当百依百顺的狗又有什么意思。

不如当一条反主的野狼。

李裴渐渐静下心来,他回过神,看向她,男人抬了抬下巴,眉宇间是毫不遮掩的桀骜不驯,他问:“你喜欢什么颜色的狐狸皮?一会儿我就给你猎来。”

他记得很清楚,她怕冷。

每年到开春了都还裹着厚厚的狐裘斗篷。

竺玉看他一点儿都没有冒犯她的尴尬,好像还很怡然了起来,难道他没觉得他晌午那是一种轻薄吗?!

竺玉皱着眉头:“不用,我自己能打到猎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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