竺玉渐渐习惯了陆绥每日都在院门前等她。

他仿佛有用不尽的耐心,哪怕她再有一些愚蠢的问题,也会耐心的同她解释清楚,抽丝剥茧般细致的整理在她面前,似乎一点儿都没嫌麻烦。

于是竺玉就愈发笃定,陆绥在家当惯了妹妹们的兄长,待她也如同对他的妹妹那般,细致体贴,极其容忍。

这份偶尔让她觉得不太适应的、觉得过分亲密的温柔,就变得合情合理了起来。

两人每天下了学,都是一前一后的离开国子监。

这样愣是过了半个月,监学里也没有别人发现两人之间的猫腻。

陆绥又是深藏不露的性子,从他身上看不出任何不对的地方。

若是让李裴了这事,定然是要大骂陆绥无耻的,也就骗骗心性单纯的太子罢了。

转眼就是春日宴。

每年长安城的春日宴都是声势浩大且也无比热闹的。

长元帝在狩猎场设了骑射比赛。

春日宴来的大多都是世家子弟、名门闺秀。

既是在猎场,自然要穿得轻便一些。

上午蹴鞠,下午围猎。

往年在马背上行进的蹴鞠比赛,竺玉同他们几个也是一队,只是在场上发挥有限。

她不是他们需要谄媚讨好的上峰。

他们也不是曲意逢迎的性格。

她顶多就是上去跑跑马,没什么参与感。

今年也是如此,他们几个高高坐在马背上,眉目冷峻,连秦衡身上都不见那懒洋洋的姿态。

竺玉感觉他们今年可能都很不耐烦。

往年只有李裴想快些结束比赛,今年陆绥和秦衡看上去也没什么耐心,似乎想提早结束场上无聊的比试。

竺玉骑的马,是她自己喂养长大的一只小马。

她踩上马镫,刚刚爬上马背,李裴骑着马到了她身边来,少年一身黑色骑装,身形劲瘦有力。

春光之下,风华绰绰。

他同她齐头并进,怕她等会儿又犯傻,多叮嘱了几句:“你一会儿不用猛冲,只要防着他们就成,免得他们不小心伤着你。”

马背上争抢起来,上了兴头,六亲不认。

万一不小心伤了她的马,害她从马上摔下来可就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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