竺玉真是怕了他了。

以前没觉得陆绥是很凶的人,他做什么事都慢条斯理的,说话虽然冷冷淡淡,却也是有分寸有礼数,最重规矩不过的世家子。

且不说这里是佛门重地。

即便他是见色起意,或是别的什么。

也不能随意的、任由自己想做就做什么。

一点儿都不遵循礼法。

颇有些目中无人之感。

这会儿竺玉听见陆绥为她解围,并未心生感激,若是没有他,她也不会撞上李裴和秦衡两个。

她抬步,往外走了还没两步。

李裴就叫住了她:“站住。”

竺玉装聋作哑,罔若未闻。

可她面前的去路不巧却被秦衡给拦住了,秦衡目光晦暗,仿佛能隔着面纱看清她的脸。

竺玉怕这张薄薄的面纱经不住长时间的打量,下意识低下了头,如此这般,只能瞧见精致绯白的侧脸。

一缕阳光恰好停在她的鼻尖,缀着轻薄的红色。

秦衡越看她越觉得喜欢,少女里面是件月梨白纹绣薄裙,外头罩件粉白色锦缎褙子,衣襟袖口还有一圈雪白的狐狸毛,衣裳领口宽松,脖颈细长,锁骨如玉。

莫名给人一种温温柔柔的感觉。

她的眉眼看起来也令人舒服,眼睛生得很漂亮,乌黑的眼珠不经意间流露出几分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媚色。

少女的乌发像是沾了些清晨的雾气,莫约是出门比较着急,或是她身边伺候的小丫鬟不擅长挽发。

她今日出门只用玉簪挽了个再简单不过的发髻。

清水出芙蓉,也不过如此。

秦衡还未出声。

李裴这边继续咄咄逼人:“她是哑巴吗?还要你帮她说话。”

陆绥像没听出李裴话中带刺,男人抬了抬眉头,浑不在意:“嗯,这位姑娘的确说不了话。”

这下子。

李裴和秦衡都愣了愣。

李裴目不转睛盯着少女的背影,眉头皱起来又松开,松开又慢慢的皱了起来,仿佛遇到了什么想不通的大难题。

至于秦衡,心中的怜惜竟然远远多过惊诧。

她瞧着就有些怯弱,扶风若柳般,好似那枝头上需要人保护的雨打梨花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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