堂前热闹,长安街入口旁的石柱门前两尊威武的大狮子。

阳光烈烈,细细密密洒在少女粉白薄透的脸庞,面若敷粉,精致小巧的耳垂都好像晒得红透了。

周淮景打量了眼她的四周,并未见到其他人。

她的胆子出奇的大,出门不带随从,暗中也没有侍卫相护,不过京城这两年治安好,青天白日的出门倒也不会出事。

周淮景好似没瞧见她手里的东西,对她微微一笑:“殿下,今日倒是巧了。”

竺玉下意识避开周淮景那双带笑的眼睛,总觉着同他对视久了就会被他给吸进去。

周淮景绝不是他表现出的这么笑盈盈而又温吞的模样。

大理寺出身的刑官,哪里会真的有什么好脾性呢。

竺玉捏紧了手里包好的衣裳,下意识将手往后藏了藏,免得被他们盯上,她心里紧张,强迫自己不要放松下来,她对他们又不曾做过什么亏心事,不必如此提心吊胆。

她挤出个干巴巴的字,听着好像是她在端着架子:“嗯。”

周淮景本不是多事的人,不过瞧见她明明紧绷的很还要装作淡定沉稳的样子,就忍不住想逗逗她。

这种逗弄,自然也没有别的什么心思。

大抵也是知道她这人容易被吓唬住,故意说两句叫她惴惴不安的话,让她不好过。

周淮景的眸光漫不经心扫过她的手:“殿下这是给谁买衣裳?”

总归不可能是她自己的。

织造局每年做的衣裳,她怕是都穿不完,一天换一件,也不会重样。

经过周淮景这么一提醒,李裴才想起来太子刚刚走出来的那间铺子,是出了名的只给女子做衣裳的铺子。

用得都是好料子,绣娘的手艺也很出挑。

时兴的布料,时兴的款式,在京里很受欢迎,不是富贵人家还难买上这家的衣裳。

李裴刚才还默默地想往后该慢慢离他远些,这句话很快就又被他吃进了狗肚子里,刚刚忍回去的尖酸刻薄的话又冒了出来,“殿下这是又瞧上了哪家的姑娘?”

周淮景听见李裴从喉咙里挤出来的、咬牙切齿又酸得冒泡的话,抬了下眉,李家这个小郎君还真是白长了个黑心黑肺,竟是到如今都什么都发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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