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方敛尴尬到手指抽筋。

不是,生离死别呢,她居然能叫错名字?!

这是得有多稀罕自己?

‘不。’东方敛告诉自己,‘我是个有原则的男人,清平以诚待我,算我兄弟。兄弟妻,不可欺。我和她,不可能。这辈子都不可能。’

‘今日一别,再不要见面。往后替兄弟暗中关照她一些便是。’

云昭并不知道自己给年轻的东方敛造成了多大困扰。

她感觉自己非常冷静。

她冷静地给他渡灵力,冷静地对他说话,冷静地没哭。

他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动了下,指尖似蹭似敲,轻轻擦过她的手。

云昭恍惚一瞬。

眼前短暂地掠过几幕摇晃破碎的画面,一闪即逝——是北天神君的记忆!

云昭一个激灵醒过神,目光蓦地望向他右手摁住的脑袋。

他拿到了北天神君的记忆。

这就意味着……老狗已经死了。

死了,水镜却未破!

他放在那颗脑袋上的手已经在缓缓往下坠。

“东方敛!”

云昭急促地吸了一口气,顺着自己方才喊出的那一嗓子继续往下说,“杀了四公子,快!”

东方敛恍然:“哦……行。”

原来叫他名字是干这个。

得知北天神君已死,云昭立刻就确定了一件事。

望月陵里,北天神君已然撕掉了所有遮羞布。他根本不在乎人伦,望月与弦月对于他来说,都一样只是生子容器。

所以望月神女“成功”夺舍归来时,他的欣喜若狂,不是为了她。

再想想他对生出一个完美儿子的疯魔执念……

答案呼之欲出。

他厌弃自己长了褶皱的脸、不再年轻的身体、不够完美的资质。他想要换一具更好的神躯。

望月母女就是他的探路石。

望月夺舍弦月成功,意味着此计完全可行——他激动得两眼放光,是因为这个。

他定会给自己准备好怨魂阵。

平日最看不上的四公子,眼下就是他的第二条命。

他死了,但没完全死。

所以水镜未破。

*

东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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