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令月身上很有些神异之处,这是武皇早就确认过的一点。

从高产作物、种种利民便民之物,到后来的冶炼技术、火器和新式骑兵,再到航海贸易,这种种事端的背后,哪一件没有李令月的手笔?

如今的大唐日益富庶,即便土地兼并严重,国库也不曾空虚,靠的就是李令月的出谋划策。或者说,是李令月身后的神人的指点。

只因李令月当初年岁过小,不少功劳都落在了武皇的身上,不为外人所知。

可李令月的种种功劳,武皇一直都是记着的。

旁人只道她对李令月过于偏宠,非但力排众议立李令月为储,还因李令月的建议而改变了自己以往的行事风格,衬得她其余几个孩子愈发像是捡来的。

那些人却不知,李令月与武皇是相互成就。

有这前情在,武皇待李令月自然不同。便是武皇与李令月意见不同之时,若李令月坚持,武皇也会慎重考虑。

当武皇得知,她的儿子与一些不安分的臣子准备拿这些鬼神之说来对付李令月时,她半点儿都不紧张。

“朕还以为他们能出什么高招呢,原来,又是这种招式。”

武皇扶着上官婉儿的手,拾级而上:“不过这回,他们却是打错了主意。令月……可是真正得天庇佑之人哪。”

她虽不知,在这一年半时间中,李令月究竟去了何处。但在李令月身上,无论发生什么离奇事件,她都不会觉得奇怪。

上官婉儿在一旁问道:“当真要依他们所言,让殿下自证吗?”

“令月若愿意自证就自证,若不愿意自证,何须与他们废话?他们是臣,令月是君,他们无凭无据便敢质疑令月,朕看,他们是愈发不把皇家放在眼里了!”武皇眼中闪过一丝杀意。

其实,武皇倒情愿李令月选择后者。

一直以来,武皇都觉得李令月太过心慈手软。对待百姓时,使用这种怀柔手段自然有效。可在政敌面前,何须如此?

“兴许是因为,殿下与仙家关系匪浅吧。仙家之人,总是比旁人多了几分慈悲心肠。”上官婉儿道:“有陛下在一旁看着,总归不会让殿下吃亏。”

“就是要让她吃几次亏,她才会知道好歹。”武皇语气强硬地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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