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年半了,纵使李令月曾数次从潼关处经过,如今她瞧着这座关隘,竟也觉得稍稍有些眼生了。

许是因为不久前,她才从这条狭长走道经过的缘故吧。

李令月在离秦入赵之时,是从函谷关出去的。当她最后回望函谷关时,函谷关一侧黄河涛涛,另一侧密林遍布的样子,给她留下了极深的印象。

当李令月望着与函谷关相似又不同的潼关时,才真切地意识到,她回到了大唐。

而那座古老的函谷关,连同与函谷关有关的那一段过往,都被她抛在了身后。

“主将,仔细着些。此处地势险峻,稍有不慎,便可能栽入黄河之中。”

尉迟循俨见李令月面上似有恍惚之色,忍不住出声提醒道。

其实,莫说是李令月,即便是他们,这一路行来,心中也是感慨万千。

只是,他们到底不像李令月那般,与秦时之人牵涉甚深,故而在离秦之时,他们受到的影响自然小得多。

“孤明白。”李令月很快便回过神来。接下来,她还有一场硬仗要打,实在没有多余的功夫沉湎于过往的记忆之中。

“也不知如今的潼关守将是何人,是否还认得孤。”

李令月身上自然随身携带着能够证明她身份的信物。

可距离她离开,毕竟过去了一年半时光,朝廷局势瞬息万变,她也不清楚,如今的朝堂上,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光景。

失踪一年半,足以让李令月被时人判定为遭遇不测。

若是在这段时间中,武皇另立李贤、李显或是李旦为储,李令月的地位可就尴尬了。

潼关有着十分重要的战略地位,潼关守将向来由帝王的心腹来担任。

从潼关守将的态度中,李令月也能窥测出些许端倪来。

但李令月一行人手持大唐与大周的双面旗帜,身着军服来到潼关前时,立刻便引起了潼关守将的警觉。

潼关守将可不会因为李令月一行人乍一看上去像是自己人,便放松警惕。

大唐自立国以来,便常有叛乱之事发生。及至武皇建立了大周,各地起兵反武之事,更是屡见不鲜。

“你们是什么人?”一名大嗓门的潼关守兵朝着李令月一行人大声喊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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