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晚,早早便处理完公务的秦王在寝殿中来回踱步,似乎有些心绪不宁。

近侍程武静静候在一边,随时等待嬴政的吩咐。

程武虽有心要为嬴政排忧解难,但他心知,越是这种时候,嬴政越不希望有人打扰他。

终于,嬴政对程武道:“沐浴更衣,为寡人取一件宽松些的衣裳来。”

这种时候,沐浴更衣?

程武偷觑了一下嬴政的脸色,终究什么都没问。

……

约定的时辰到了,李令月拿着兑换好的礼花,特意在秦王后的宫殿前寻了一处空旷的地界。

为了以防万一,她还命人提早准备了几缸水摆放在一旁。

放烟花固然是一件令人赏心悦目的事,可咸阳宫中的宫殿都是木制的,若是一不小心把宫殿给点着就不好了。

当她看到出现在她面前的影子一头湿漉漉的长发披散在肩头时,还有些不习惯。

只是放个烟花罢了,怎么还特意沐浴更衣呢?这般郑重其事的样子,倒像是要去参加什么隆重的盛典。

也不对,有谁去参加盛典,会穿得这般随意?

一袭玄色衣衫宽松地披在嬴政身上,墨色的长发随风微动,令他多了几分凌乱的美感。

他俊美无俦的容颜,在铜人风灯的映照下,似乎多了几分柔和。那双漆黑的眸子中闪过的一点星芒,几乎要令人沉溺其中。

看着这样的嬴政,李令月一时之间竟怔愣在原地,没有第一时间凑上前去与他说笑。

白日里身着衮服,头戴冕旒的秦王威严孤傲,气势慑人,着实让人有些难以亲近。眼前的嬴政,瞧着倒有些像个寻常的贵公子了,也让人……愈发想要好生亵——渎一下。

嬴政凝视着李令月莹白的面容,又看了一眼她摆放在一旁的道具,开口道:“不是说,要让我看一看‘改良版火药’吗?”

“其实,这烟火是火药的前身。先是有了烟火,而后,通过不断改良,便又有了火药。与火药相比,烟火的爆破力小了许多,但更具有观赏性。”

李令月说着,便准备亲自上前点燃礼花,却被嬴政一把拉住。

“让下人去。”

“陛下这是在担心我吗?”李令月的声音中多了几分笑意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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