总之是,指挥使大人来也悄无声息,去也悄无声息。

他说的话倒让顾运知道了,不止稽查司的人盯着顾家,另还有别的,不知道是什么势力的人,也盯着他们顾家。

什么目的不知道,但想也知道不怀好意。

顾运困倦已极,抚了抚额头,不让自己多想,放下轻纱薄帘的帐子,躺下床去。

不多时,就沉沉睡了过去。

没想这一夜,却睡得并不安稳,不知怎么就陷入了沉黑的梦境之中,动弹不得,耳边重复又重复那些辱骂斥责贬低之声。顾运难得极了,片段似的画面一帧一帧在她脑子里重复,胸腔被针扎一样的密集的疼痛感包裹,无孔不入,将她绞缠,闷咚咚的声响一下一下跳动,是心脏不规律的搏跳。

……

顾运猛的一下,倏然睁开眼睛!

呼吸急促。

半晌,才发现,床边围着两个人,眼神通红焦急,一人已是眼要抹泪。

看见顾运睁开眼,乍然松了一口气。

“姑娘,你可是要吓死我们了!”澄心一面拿帕子给顾运擦额头上的细汗,一面心有余悸哭脸说。

她们早上起来叫姑娘起床,才发现姑娘魇着了,怎么也叫不醒。

慌得她们什么似的。

“不行,还是得去告诉太太一声,且请大夫过来看看。”黄杏说着就要出去。

顾运连忙抬手把人叫住,“不用,我是昨夜没睡好,方这样,并不如何难受,你去回了,反弄得大家都着急,不许去。我略缓缓就好了。”

她的确是梦魇了,因为梦见了上辈子的事。其实这些年她长大,那些久远的记忆已经逐渐在脑子里谈褪,或许是身体的一种保护机制,她日常根本记不清了,想也想不起来。

不知昨晚上怎么了,梦里又让她感受到了一回。

那并不是什么好的记忆,她被所有人看作应当是她“老师”身份的人,应当指导她带领她工作的人,实际上表面一套背后一套,对她进行了长达一年的压制和职业欺凌,还偷盗了自己的研究成果。

最后,她倒在那张冰冷无机质的操作台上。

顾运深深呼吸了几口,仿佛记起来心脏钝痛呼吸不上来的身体记忆。

手下意识抓了抓胸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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