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运沐浴完,烘干了头发,就上床躺着了。

不过一时间并没有立刻睡着,大概是择床的毛病又跑了出来,躺在床上睁着眼睛,翻来覆去烙饼。

丫鬟在外间给她守夜,听见响动轻手轻脚过来,问说:“姑娘可是有哪里不妥当?”

顾运让丫鬟把床帘挂起来,自己在床边寻摸了个大迎枕,放在身后歪靠着,说:“我睡不着,你陪我说说话吧。”

丫鬟哎地应了一声,去外间抱了被子过来在脚踏上铺好。

顾运忙去拉她,“你上床来同我一起睡吧,挺宽敞的。”她在家里时也并不喜欢让丫头睡脚踏,脚踏又窄又硬,怎么能舒服呢。

丫鬟却只噗呲一笑,“好姑娘,你快躺好,我们都睡惯了的,并不妨事。姑娘想听什么话,我与姑娘讲讲。”

顾运想了想,慢吞吞开口:“要不给我说说你们大房吧?我二姐姐嫁过来这么多年,可又怎么样,有人欺负她没有?大太太待她如何?”

丫鬟闻言先是一愣,片刻后方开口说:“姑娘真是心直口快之人,这么乍的一问,一时之间,奴婢却不知道从何处说起了。”

顾运把身体侧过来对着丫鬟:“那就先说说你自己,你几岁了,在我二姐姐身边几年了?可是这府里的家生子?”

顾池春出嫁时陪过来的两个丫头,现如今都嫁了人,成了管事的媳妇,帮主子管着外事。眼前这个一看就知道是新提拔上来的。

丫鬟回说:“奴婢是外头买进来的,在大奶奶跟前服侍了有两年功夫,已经十七岁。我们奶奶宅心仁厚,性情温和,对下人都极为宽,私下里,旁的院子的人都说羡慕我们呢。”

顾池春性格里骨子里的确有这种的一面,读书人的舒朗心胸,轻易不肯与人动怒。

过了会儿,顾运又问:“大房一共就两位爷么,今日我也只见到我大姐夫和另一位。”

丫鬟嗔地一笑:“哪能呢,且好多呢。却只大爷和五爷是太太生的嫡子,除此之外,另有四个庶出的爷,各自养在各自的姨娘身边。”

“我今日看着,大太太对待我二姐姐未免冷淡严厉,不说亲近,却还有些不喜,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?”

丫鬟沉默片刻,只压低了声音,缓缓道:“这话原不是我一个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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