假如知道接下来的两个小时会发生什么,尾崎红叶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起身告退。但她没有预知的异能力,于是只能被迫围观了一场不可以提前离席、来自首领倾情上演的换衣秀。

随着时间推移,她的精神状态从最初的“你难道是真打算让太宰在局子里多待一阵子、看看反应”的一言难尽,逐渐来到了“被迫加班也就算了,还要看上司辣眼睛的表演”的麻木。

直到凌晨4点,一线曦光从东京湾的海平面上升起,森鸥外才终于结束了这场意味不明的胡闹。

尾崎红叶强忍着哈欠,抬眼看向首领:“——太宰不是让您扮作他的父亲吗?”

辛辛苦苦换了两个小时的衣服,森鸥外居然还是换上了那套属于港口黑手党首领的打扮。

他理了理黑色风衣的立领,将象征着首领身份的暗红色围巾披于颈间。锃亮厚实的长靴包裹着笔挺修长的鸦色西裤,踩在地上时,依稀能窥探到他曾经作为军人的过往。

无形的压迫感随着森鸥外神情的收敛无声蔓延。

森鸥外不答反问:“太宰此番行动,是奉命追踪袭击ACE的银枪的。以他的能力,为何没有在进入警视厅前发出讯号?”

尾崎红叶愣了片刻:“他是……自愿跟随银枪离开的?难道……那个银枪并不仅仅只是一个普通有怪癖的杀手?”

森鸥外:“被送入警视厅后,以太宰的能力也该有办法脱身才对。但他却选择让我扮成普通父亲去接,这又是为何?”

尾崎红叶逐渐明晰:“警视厅内存在太宰想继续调查的线索,所以太宰不希望您用首领的身份接他,暴露他的身份?”

她很快又觉得困惑:“既然如此,您为什么还要特地换回首领的打扮,去接太宰?”

森鸥外不紧不慢地带上白手套,收手时指尖勾过套口,质量上乘的布料轻弹在男人有力的手腕上:“太宰发现了宝藏,却想独守——这可不行。我是他监护人的同时,更是港口黑手党的领袖。”

“港口黑手党的利益凌驾于所有的意志与利益之上。”

“我已经给太宰放宽了两个小时的时间,如果以他的能力,两个小时仍不足以解决问题——我以首领的身份出面,才是当下的最优解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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