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好是景王来接,不必骑马回去。

看到马车的那一瞬间,钟宴笙由衷地对裴泓产生了一股深深的感激。

看他晃晃悠悠地爬上了马车,裴泓皱着眉有些担心,正准备也跟着上去,耳边就响起了萧弄的声音:“景王殿下。”

一回头,身后的萧弄已经骑上了马,深蓝的眸色宛如漠北最上乘的蓝宝石,泛着冰冷的色泽,冷淡地居高临下望着他:“本王有话请教。”

萧弄都开口了,旁边展戎还把马牵过来了,裴泓动作一顿,只能放弃上马车,接过马绳翻身上马,摇摇扇子,露出个毫无挑剔也没什么温度的笑:“王叔想问什么?”

自从萧弄在他的私宴上当众将钟宴笙带走后,俩人差不多也算是明面上交恶了。

萧弄能有什么跟他说的,还特地用上请教俩字?

他忍不住看了眼马车的方向。

马车缓缓动起来,渡口风大,吹起了一角窗帘,努力独自爬上马车的钟宴笙凝眉坐在里边,眼尾还是红的,眼底含着薄薄泪光,仿佛揉皱了一池春水,漂亮极了。

旁边再次传来萧弄冷淡的嗓音:“边走边说。”

裴泓收回视线,想起方才迎接钟宴笙时,笼罩在钟宴笙身周的那缕冰冷苦涩气息,眼皮狠狠跳了一下:“……好。”

雁南山游猎遇暴雨,包括萧弄的亲堂弟都被困在山上,冒雨亲自前来的萧弄却眼也不斜地抱走了钟宴笙。

私宴上萧弄突然闯入,径直将钟宴笙抱走,若非定王的名声充满了血淋淋的煞气,又从未有过桃色传闻,大伙儿也不会半猜半疑地猜成萧弄是来寻仇的——谁家寻仇还把人抱着走的?

还有南下剿匪,萧弄一向是懒得搭理几个亲王的,德王喜欢蹦到面前,就抬抬手摁几下,多余的眼光都懒得施舍,居然会那么好心跟着钟宴笙南下。

就算这些事都说得通,裴泓仍旧有一种近乎直觉的敏锐嗅觉。

萧弄和钟宴笙关系,当真如外界传得那样差吗?

仿佛是看出了他在想什么,那双冷冰冰的蓝色眼眸落在他身上,没什么情绪,似乎并不在意他是否察觉到了什么。

就像在雁南山上,轻飘飘朝他瞥来的那个视线一样。

以老皇帝的行径上来看,明显很满意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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