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到老皇帝的允准,钟宴笙忙不迭逃出了书房。

他在屋里耽搁了一下,离开养心殿的时候,外头居然还有人。

大臣们和几位王爷自然是很有眼力见地退下了,留下来的,是惯来不怎么受管束的萧弄。

确切说,是被几个御史在怒斥的萧弄。

常有言官集结着,有机会就跑来养心殿跪着,求陛下严惩目无法度的定王,但老皇帝对待萧弄的态度,向来是宽宏大度、袒护倍加的,从来不见。

御史们这回过来,虽然没见着陛下,但是见到了萧弄,一个个情绪都十分激动。

萧弄懒洋洋地抱着手,靠着宫殿大门,饶有兴致地听着:“换新词儿了啊?还有什么,说来听听。”

几个御史被他那副浑不在意的流氓样儿气得半死:“你——狼子野心!”

萧弄长长地“哦”了声:“重复了。”

“目中无人!嚣张放肆!”

“没新意了啊。”余光晃出熟悉的影子,萧弄这才直起身,随意摆摆手,“回去再想点新词儿,耳朵都要听出茧子了。”

钟宴笙顿下脚步,默默听他们斥这斥那,不解地拧起眉头。

要不是哥哥带兵收复辽东,平定漠北,又守在边关多年,哪来大雍这么多年的安定,这些人也不想想他们怎么能悠哉哉地在京城待着,不知感恩也就算了,还在这里骂人?

萧弄那态度,跟看一群耍猴戏的也差不多了。

御史们快气疯了。

哪怕是皇帝陛下,也会因言生畏,对言官一向以安抚为上,偏偏这个定王殿下,大概是名声已经够可怕够差了,像是事多不压身,已经无所谓了。

这群御史多半都是年轻气盛的,热血昂扬,给一个老御史带着,纷纷就要跳起来,准备实施一番以头抢地、以死劝谏之术。

老御史第一个跳起来,恰好钟宴笙气鼓鼓地走过来了,他的目光一转,就看到了钟宴笙。

霎时之间,老御史怔了一怔。

冯吉看这边的闹剧看得眼皮狂跳,见定王殿下抱着手看过来了,后背一激灵,只想赶紧带着钟宴笙离开养心殿,回明晖殿休息去,连忙清清嗓子:“诸位大人,劳烦让一让,十一殿下身子不适,要回去歇着了。”

听到“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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