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睁睁看着钟宴笙从眼前被抱走,热泪盈眶的萧闻澜傻在原地,视线跟随着他的动作:“哥?”

他哥怎么把钟小世子抱走了?

裴泓面色瞬变,起身便要拦:“把人放下!皇叔这是要做什么?”

在一地冷得瑟瑟发抖的鹌鹑里,快马冒雨而来的萧弄显得格外挺拔高挑,又一道闷雷随着闪电从昏暗的天空中劈过,恰恰好映亮了那一瞬间萧弄望过来的眼神——

高高在上,冰冷淡漠,不含一丝情绪。

甚至连解释不屑的意味也没有,宛如在看一粒路边的石子。

裴泓的动作滞住,脸色缓缓变沉。

后面那群蹲着的觑到萧弄的神色,更是大气都不敢出,面面相觑。

这位淮安侯府的假世子,跟定王殿下这是……什么情况?

可从未听说过定王殿下对谁会这么特殊,直接就抱着走了,旁边的亲堂弟都没落着一眼。

尤其是之前因恐惧害怕骂钟宴笙乌鸦嘴那几人,彻底成了鹌鹑,呆滞惊恐地看着萧弄抱着人离开。

还是萧闻澜颤颤巍巍挺身而出,哭唧唧叫:“哥,我们的马都惊跑了,山上还有人——”

萧弄头也不抬:“展戎。”

无声无息跟过来的展戎垂首领命,随即朝前跨了一步,吹了个哨子:“一半分散去找人,其余的留下,护送主子和小公子下山。”

亲卫们训练有素,齐齐领命:“是!”

展戎扶起了泪汪汪的萧闻澜,面色冷酷沉静:“我们找到条可以下山的路,二少先上马。其余诸位公子,若有受伤者上马,其余人请随我们来。”

定王殿下自然很恐怖,但留在这凄风冷雨的山上也很恐怖。

大伙儿你看看我、我看看你,犹犹豫豫、期期艾艾的,由着身边的小厮扶自己起来,没敢去骑定王带来的一看就脾性极差的烈马,深一脚浅一脚地跟了上去。

钟宴笙浑身都在发烫。

他感觉自己应当是烧得有点严重。

抱着他的那双手沉稳有力,怀里坚实冷硬,恰好他的脸烫呼呼的,很想贴近些冷冰冰的东西,无意识地用脸蹭了蹭萧弄的肩窝。

随即他被轻轻颠了颠,“啊”了一声,一瞬的失重感让他昏沉的意识清醒了些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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