丢下这句话后,中年男人又绷着脸催了声:“快一点!”

话毕,便嘀咕着“世风日下”“伤风败俗”,黑着脸飞快跳了出去,砰地拉上了门,一眼都不想多看的样子。

钟宴笙:“……”

钟宴笙傻兮兮地望着震颤不休的门板,后知后觉浮上一丝委屈。

他这辈子第一次被人这么嫌弃。

都怪萧弄非要抱着他睡觉。

这群山匪肯定又要传他荒淫无度了!

半个罪魁祸首萧弄毫无所觉,对方才匪徒的话也全然不在意,把钟宴笙团在被子里揉了揉,垂眸看他睡得红扑扑的脸,伸手捏了一下:“再睡?”

嫩豆腐似的。

钟宴笙努力把他撕开:“不睡了,起来干正事!”

他突然想起踏雪还在屋里呢,赶紧爬起来望向趴在桌底下的踏雪。

大猫安安静静地趴着,耳朵尖耷拉着,柔软的毛发上沾了泥和灰,看起来灰头土脸的,很不高兴地舔了舔爪子。

还好方才那人光顾着看他们了,没注意其他地方。

钟宴笙从床上爬下去,蹲到桌边,安抚地摸了摸大猫的脑袋,压低声音:“踏雪,你乖乖待在屋里,不要乱跑被人发现了。”

踏雪热烘烘毛乎乎的脑袋往他手心里拱,被他摸得灰蓝色的兽瞳都微微眯起来,很享受一般,喉间发出喘粗气般的细微呜声。

摸了几下,方才还想拉着他睡回笼觉的萧弄不知什么时候靠了过来,蹲在旁边,脸色隐隐有些不爽:“摸我。”

钟宴笙一阵无言。

为了避免萧弄突然又发疯,他只得一只手摸踏雪的脑袋,一只手摸萧弄主动低下的脑袋。

要不是这两位实际上的攻击性都相当强悍,他感觉自己活像在摸两只大猫咪。

安抚了几下,门板又被敲响了,外头的中年男人非常不耐,不知道想哪儿去了:“你们在做什么?不能晚上做吗?搞快点!”

钟宴笙:“……”

钟宴笙生气地收回手,悄悄瞪了眼萧弄:“走啦。”

还好他跟萧弄一个病一个伤,被捡回来时都奄奄一息的,寨子里的人对他们的防备心没那么高,每次都只派了一个人过来,不然要是被发现踏雪在屋里,还不炸开锅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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