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殉的头又倾低了几分,沈亭州屏住呼吸,心脏撞击胸口的声音震耳欲聋。

对方望过来的目光让他浑身不自在,有种心跳被对方听到的慌乱。

沈亭州急于摆脱这种窘迫,空白的大脑一抽,做了一个他自己都想不明白的举动——

他抬起头,照着许殉的脑袋给了一下。

看到许殉震惊地后退半步,沈亭州内心化作一个尖叫鸡。

——啊啊啊啊,他到底在干什么!

——为什么要给许殉一个头槌,是早上受了周子探的影响吗?

——啊啊啊啊啊,救命!!!

在地上抠出十个八达岭,都不能让沈亭州减少内心的羞耻感。

许殉捂着额头,维持着茫然又震惊的状态,“你……打我?”

沈亭州恨不能钻进地缝里。

当时周子探的动作太丝滑,以至于沈亭州忘记了基本的物理常识,自己脑门也隐隐作痛。

但许殉似乎要比他疼多了,感觉气息都弱了,目光始终死死盯着沈亭州,控诉的意味非常浓,“你打我!”

这次变成肯定句了。

沈亭州心里一颤,赶忙上前帮许殉揉脑门。

悔恨跟羞耻在他心里交织,“对、对不起。”

许殉把脑袋往沈亭州一靠,就像躺到豪车前的碰瓷者,虚弱道:“我今天开了一天会,脑袋本来就要炸了,你还打我。”

沈亭州羞愧难当,除了那句干巴巴的对不起,他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。

许殉转过头,用一侧的脸枕着沈亭州的肩,抬眼去看沈亭州。

沈亭州面颊微红,眼睫不停上下敛动,不复过去一派的成熟,看起来快要碎了,一脸的“谁来救救我,谁来救救我”。

许殉嘴唇陷下一小角。

沈亭州似乎有察觉地移下视线,对上许殉那双漆黑闪烁的眼眸。

许殉立刻拉平嘴角,继续控诉,“你打我!”

沈亭州心一虚,眼睛移开一点。

等过了那股慌乱劲儿,人类的本能占据上风,他开始给自己找补。

“这怎么能算打呢。”沈亭州小声辩解,“顶多就是……不小心碰了一下。”

为什么虞居容看起来就没多大事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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