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巴黎时,司杭后来给云嘉打过电话,问她有没有时间见面。

电话里,他很周全妥当地说,组了一个四五人的小聚会,都是两人读书的共同好友,叫她不用担心见面尴尬的问题。

云嘉说不担心什么见面尴尬的问题,只是挪不出空,所以拒绝了。

回国后,处理完隆艺最后一点工作,云嘉彻底闲下来才和司杭约了见面时间。

地点是司杭定的,约在清港老城区的一家糖水铺子——他曾经为十八岁的云嘉学炸糖饺,手上燎了水泡,也因此留了疤的那家老店。

“你男朋友应该不会介意吧?”

云嘉的恋情,司杭不是这两天才知道的,年前就听到消息,再到云家的迎春宴上听黎嫣稀松平常地讲起,最后他自己在巴黎的酒店亲眼见到。

仿佛一个他不愿意接受的事实,越来越清晰,避无可避地展示到他面前。

云嘉在电话里笑了下,说怎么会,我跟他也去过一次,他不怎么爱吃甜食。

赴约当天下雨。

司杭因事耽搁又堵在路上,云嘉先到,撑着一把伞,站在卷门闭合的老店门口,看着门上的告知留言:

店主身体抱恙,家中无力经营,感谢新老顾多年惠顾,该店于x年x月x日起关闭。

另:该铺面即将出租,有意者可联系……

云嘉将这一意外情况告诉司杭,临时换见面地址,在附近找了一家咖啡店,坐在临窗位置,静静等人。

早春小雨,外头是灰青天气,目力所及的整个街道都被浓厚的潮湿气息笼罩。

今天清港的温度倒不算冷,云嘉穿着一件薄外套就出门了。

等待的时间里,她把这么多年和司杭之间,能想起来的回忆,通通想了一遍。

那种心脏似受潮的旧书一样皱巴起来的晦涩滋味,好像无关爱情的遗憾,而是与儿时亲密的玩伴一路渐行渐远到无话可说的失离感。

明明早有预感,不想彼此走到这个地步,无济于事。

即使是和平分手。

云嘉早就对滑雪不热衷了,答应司杭去瑞士滑雪度假前,两人之间已经穷途末路,还能一起出游,像每段关系彻底破裂之前最后的回光返照。

他们和堂堂人先到,司杭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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