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似从床上下去了。

鲜艳的衣袍迤逦地垂在精瘦的脚裸边,他赤脚踏在莲花纹路的白净地板上,神情兴奋往前行去。

硕大的阿难玉雕神情依旧怜悯、慈悲。

苏忱霁从祂的手中拔出一贯用的匕首。

但当垂眸看着见血封喉般锋利剑刃,眼中浮起担忧。

万一伤了她怎么办?

他取出镶嵌在里面的剑鞘,转身回去,乖乖地跪坐在沈映鱼的身旁,将匕首推过去,如同待召的妃子,渴望又羞赧。

“用这个。”

沈映鱼碰到了匕首下意识往回收,却被他抓得紧紧的。

“苏忱霁,你还未告诉我,手腕的伤是怎么来的?”她记起来了。

晚年的苏忱霁浑身伤痕地跪在蒲垫上,被割得呈怪异弧度的手腕不断地流出鲜血,最后鲜血流尽而亡。

发疯而亡,那是他的结局。

那现在呢?

沈映鱼心中升起惶恐和害怕。

她离开便是想要改变他疯狂而死的结局,可自从这次回来却发现他似疯似正常。

尤其手腕的伤,什么伤能在手腕上布满?

他是不是如梦中那样……

沈映鱼霎时鼻尖一酸,眼中含着晶莹险些顺着眼角流下,但又担忧他看见。

她低着头,紧绷着脸攥住他的手,固执地非要他回答:“忱哥儿,别骗我。”

看出她的固执,苏忱霁神情微顿,病态的兴奋随着眼睫落下,又恢复了平静如水的模样。

他看着手腕的痕迹,眼中有茫然。

怎么来的?

不知道啊。

好像是每次想她想到受不了就多了一道,每多一道他就能见到她。

沈映鱼没有听见他的回应,已经明白了几分,喉咙微哽,压抑着嗓音询问:“是自己划的吗?”

苏忱霁垂着首,没有回答,因为他若是说了她会害怕。

她害怕后会受不了他,到时候又会跑。

不能说。

不能告诉她。

他心中斟酌着说辞,抬眸便见眼前的人下颌挂着晶莹的玉珠儿,心下慌乱地吻过去,急忙道:“映娘别哭。”

“是不是,别……骗我。”沈映鱼哽咽着微扬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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