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映鱼被晒得泛红的脸更晕了。

这话不太像是从他口中能说出来的,像,被夺舍了。

但她再仔细一点,便发现眼前的人神情漠然得似冰川雪海,三千里奔腾的海浪都不能打破的冷。

苏忱霁没有看她,提起手中的笔在她身上作画,每一笔都极其认真。

柔软的笔尖像是一根羽毛,拂过胸膛,藏在衣裳中的红果,蜿蜒流畅地往下。

肚脐、小腹,大腿,无一例外皆作上一笔浓色。

叠栾的山峰,正赤丹霞的旭日,飘荡的芦苇、湖泊……

他很认真,但沈映鱼却有种莫名的感觉,但说不出来。

她害怕他再咬她,所以穿得很厚,所以那只笔应该不会给她强烈的反应。

但现在她却有种类似于被一只慵懒雪白又漂亮的猫,绕过脚踝,若有若无地在用晃荡的尾巴拂过。

被勾得心间酥麻。

沈映鱼眼中忍不住浮起水雾,不是难受,反而有种想抽搐、痉挛的快感。

她疯了吧!

感觉一起,她就恼得猛地抬手想砸头清醒,完全忘记了此刻他在身上作画。

红色的墨顺着鼻尖飞溅至他的额上,恰巧,滴落在正中央。

位置刚好,如同大慈大悲的阿难菩萨。

他还拿着笔,黢黑的瞳孔不错眼地盯着她。

还是像一只冷血冰凉的动物。

沈映鱼眨了眨眼睛,她好像从那双毫无起伏的眼眸中,看见了疑惑。

“咳。”她轻咳嗽一声,欲盖弥彰地捏起身上裹着的绢布,上前想要擦拭他额上那一滴红墨。

“抱歉,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
才怪,活该,谁让他这样欺负她。

还没有靠近,他的脸猛地一撇,呼吸似乎有些急促。

“作何?”他不明意味地哑着声询问。

好心没好报。

沈映鱼将手放下来,无辜地眨着眼,盯着他额上的那一抹红,摇头,“没,没什么。”

心中怀中恶意地想:活该,就顶着这脏脸吧!

他没有让她结束,只将头偏至一旁,气氛诡谲得风吹过带起她身上细绒浮立。

想搓手。

她漫无目的的将目光四处环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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