专门给小动物做检查时铺用的旧布被摊开在知青瓦屋的圆桌上,灯光将桌子照亮,几乎比衣秀玉手臂还长的大体型、长毛西伯利亚猫被放在灯光下的旧布上。

往日张牙舞爪无人敢靠近的大猫如今收起了爪牙,最难诊治的迅捷又凶猛的小动物软趴趴瘫在桌上,如一团无生气的旧衣服。

前世林雪君在宠物医院实习的时候,最怕的就是治猫,稍不留神就会被抓得满身血道子。面前这只大猫却完全失去了威胁,甚至在给它做检查时都不需要做保定。

任何人都看得出来,它快死了。

张大山站在边上抱着膀,肩膀不由自主缩起,眉头皱着,眼睛始终盯着桌上的大猫。他嘴唇抿成一条直线,苍白着像他的猫一样没有生气。

这只猫是在他母亲出殡那天,自己从山上下来到他家的。自打它来,米缸里再也没少米,屋里也看不到老鼠屎了——家里再没闹过耗子。

天冷的时候,猫不是窝在灶台上就是窝在炕上,它要是盘在脚丫子上睡觉,比盖被子还暖和呢。

这样已经过了3个冬天,眼看要到第四个冬……

“什么时候发现不对劲的?”林雪君抽出体温计看了看,转头询问。

“昨天好像就没看到它,以为又是自己进林子去了,刚才忽然在柴垛后面看见它,团着一动不动,喊也没反应。”张大山听林雪君问问题,忙上前一步,语气沉沉地回答。

“之前有没有什么异常之处?”

“没有吧,都挺正常的。不过好像有点懒洋洋的,我以为是因为要入冬了才犯困啥的。我喂它的食物它也没吃,它自己经常捉一些老鼠小鸟吃,不吃可能就是不饿……”

“嗯。吐没吐过毛?”

“吐过的,它自己啃草吃,然后会吐毛,我见到过一次。”

“最近吐过毛吗?”

“最近好像没有,也可能吐了我没看见。”

这时候大家养猫都是放养,很难追踪到猫的全部吃喝拉撒状况。

“有没有弓背行为,有没有看见它排便之类?”

“……”张大山睁大着眼睛,显然对于林雪君问题的答案并不很清楚。

林雪君听着猫的心跳和肺部声音,静了一会儿才转头道:“猫体温低,这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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