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驰:“什么检测?”

路雨:“不知道。那个姐姐告诉我,带我们去做检测。”

章驰:“哪个姐姐?”

路雨:“医生,护士?记不清楚了,反正是里面的人。”

章驰换了一个问题:“他们对你们做什么?”

路雨:“做手术。”

“手术失败的,就会死掉,有的人当天就死了,有的人过很久才死。我一直都没有死。”

“他们说,也许我的手术成功了。”

“但是还要观察一段时间。跟我住在一起的一个小孩,他们也说他的手术也许成功了,我们一起等待,但等了很久,他还是死了。”

“我一直都没有死。”

章驰:“然后呢?”

路雨:“然后我跑出来了。”

“晚上没人的时候,我从通风口爬出来的,不止我一个人,我们一群人,但是他们发现得很快,我们到处乱跑,他们就在后面追我们,不过他们人太少了,没办法追上所有人,有人朝我们开枪,但是又有人说不准开枪,反正有的人死了,但死得很少,大部分小孩都跑了。”

路雨:“不过后来我也没见过他们了。也许死了,也许还活着。”

“但我一直都还活着。”

她似乎对活着和没死这件事特别的在乎,每说一段经过,都要强调一次这两个词当中的一个。

路雨将牛奶放进冰箱,在说话的时候,她也没有停下自己手上的工作。终于,她将所有冷藏食品都摆放妥当,轻轻关上冰箱的双开门,走到章驰面前,头一次,像一个小孩一样以自我作为话题重心地提出了要求。

“姐姐,我以后不想去那边了,好不好?”

***

第二天是周一,章驰带着路雨和若拉来到了医院,由他们给奇良替班。早上不是她的上班时间,她拉着奇良出了医院的大门。

她拿出终端,展示了一张图片。

图片上的背景是傍晚,夜将来未来,云层并不厚重,至少还能洒下稀薄的天光,将画面重心那一栋老旧的医院大楼照亮。

昨天傍晚,她又回了一趟废墟。

拍下了这张照片。

“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?”

奇良看了片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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