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势滂沱,细密如珠地砸落在车顶。

顶上开了观景的透明天窗,能清晰地看到雨水溅落,像没有颜色的烟花。

路栀生理性仰头,余光里全是哗啦啦的雨,他靠得太近,空间里也仿佛都是雾气。

怎么会有这种要求……

傅言商偏头,声音已经被磨得很哑:“不摘的话我就这样亲了。”

“别别别,”她不想被眼镜硌一脸,硬着头皮抬起手,克服强烈的耻感,轻轻勾住他镜框中央,一边往下拽一边嘟囔,“你自己没有手吗非要我给你取……”

最后一个音节湮灭在他唇齿里。

等待许久,这个吻和雨一样急促,已经有经验,她在密闭的空间里学会了换气——但似乎还是不换比较好,吻的战线被越拉越长,她全身发软,终于感觉肺活量告急,他在下一刻撤开探索的舌尖,还没来得及松口气,下一秒,他的吻落在耳畔。

耳垂被他含住,像一枚小小的冰块被他衔在唇中把玩,腿下压着的手机进来电话,一阵接一阵地持续震动,连带头皮一起发麻,陌生的感受从他吮吸的舌尖一路传递蔓延,她不自禁蜷起身子,手指无意识用力。

可怜的耳垂从冰到烫,他的吻顺着颈侧,有一阵没一阵地向下轻印,分不清下一个吻何时落下、又落在哪里,心脏像弹球,伴随他的动作一轻一重地悬停再落下,撤开又提起。

她指尖甚至被自己攥到微痛,大脑为了抑制痛感分泌出些微的愉悦,她开始分不清是从哪里获得的什么,直到那个沾湿的吻落在颈窝。

她手指忽然展开,抵进他肩膀。

身上的人停下,吐息察觉不出太明显的紊乱,他嗓音微哑:“怎么了。”

“会留印子,电话,手机,”她脑子晕乎乎,说的话也混乱,“我穿的吊带。”

“……”

他忽然轻轻地笑起来。

她身上的人脊背轻微起伏。

思绪逐渐回笼,她后背发烫:“你笑什么?”

“只亲一下,又没用力,怎么会留印?”他伸手将她掉到肘窝的外衫拉起来,却没再继续,说,“谁打电话了?”

电话在折腾间已经掉到她腿下,沾上温热的体温,她抚了一把屏幕,看到来电显示,是庄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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