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荣昌那样聪明,又怎会不懂萧桑晚此番话的用意。

一些话哽在了文荣昌的喉咙。

萧桑晚却并不打算放过他们:“那你们可知,我母亲我的婶婶们,又是如何死的?”

文荣昌嘴角僵了僵,听说……

“自尽而死,撞棺而殒。”她声音哽咽到变了声色,却字字含泪:“一头撞在棺角处,头骨碎裂,撞出一个血淋淋的血洞,出血不止,纵使太医们在一旁守着萧家妇孺们,却也是救都救不回来的。”

她说到“救都救不回来”的话时,几近撕心裂肺。

家中亲人尽亡时,她虽未满及笄,却也是记事的年纪。

那也是萧桑晚此生见过的,最多棺棂的丧礼,萧家灵堂不够用,便在院子里搭起了遮云挡月的棚子,排列撞棺身死的萧家妇。

丧葬的鞭炮与敲锣打鼓声,都无法掩盖守灵人悲痛的哭叫声,出殡那天,从萧家抬出去的棺材,站在街头望不到尽头。

萧家男儿战死数百,萧家妇自尽数百,还不能把坟葬在那燕京之地,生生从燕京抬到岭南,那一路风景只有白绸,行人见了让路,辱骂。

因为萧家男儿至死都被按着那莫须有的罪名,却无人替他们伸冤。

邵夫人听了萧桑晚的话,一瞬间触及到世态炎凉的感伤,拿出帕子掩面痛哭。

文邵氏却早已被萧桑晚的话顶的愣在原地,她手脚发凉,指尖抖动的很厉害:“你,说这些陈年旧事做什么,又不是我逼死你母亲的。”

“我是要告诉你,你不是想自尽吗,一心求死,那不如一头撞在桌角处来的更快。”

萧桑晚伸手指着旁边的茶桌。

文邵氏吓的面容苍白。

她只是演给邵家人看的,再报复一下萧桑晚,并不是真的想死。

文荣昌却被萧桑晚的话气坏了:“萧桑晚,你怎能这般怂恿我娘去死。”

他怕文邵氏真的一头撞死桌角,蹲下身子扶着文邵氏。

萧桑晚见他举动,冷笑了一声:“她不是说我逼她死吗,那我现在就是在逼她,坐实这恶名。”

“你……”文荣昌气到声音颤抖:“我原以为你是心善之人,没想到你竟变成这样。”

“文荣昌。”萧桑晚深深的看着面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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