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锦云看那只按压着她手腕的大掌,动作微顿,心知他不愿让自己看到不堪的一面,亦或是不想让她看见身上的伤后,为此难过不快。

她没有执着强求一定要让他松开手,再由自己亲手揭开他的伤痕。

谢锦云收回手,起身让江淮给顾长宁好好检查身子:“你先帮太子处理伤,我出去等。”

她转身欲离开,顾长宁快速握住谢锦云手腕,情绪百感交集,他以为他在议政殿的事情不会被谢锦云发觉,他以为,皇帝那一脚踢在他身上后,他可以像在辰国皇宫一样,默默的忍过去。

他习惯伤痛,并不觉得有什么。

景仁帝这一脚踢在他身上的时候,他整个人是麻木的。

可他失算了。

谢锦云出现在他面前,撞见他狼狈不堪的一幕,惊吓到了谢锦云。

从那一刻,顾长宁动了杀意。

做太子也不好,做太子还是可以被废,受制于帝王之术。

于皇帝来说,他也不过是一枚棋子。

顾长宁看她赤红的双眼,心乱如麻:“锦儿,我胸口很痛,你留下来陪我,不必叫太医,江淮跟我一样懂得医术,他处理这些伤最是拿手了。”

因为他是江淮唯一的病人。

谢锦云回到他身边,坐在一旁。

顾长宁一直拉着她手腕,不肯放开她的手。

江淮掀开顾长宁衣物,露出一片胸膛。

景仁帝下脚重,踢在顾长宁胸膛的那一脚留下很深的淤青。

江淮从柜子里拿出医箱帮他正骨,主仆二人都很有默契,一个下手快狠准,一个咬牙硬挺过去。

谢锦云什么也做不了,静静地看江淮帮太子处理伤,好在江淮动作麻利很快包扎好顾长宁的伤。

“皇祖母怎么样?”顾长宁问道。

谢锦云见江淮拿走医箱,起身坐在床榻,为他擦拭脸上的汗珠道:“你最懂皇祖母,她刀子嘴豆腐心,嘴上抱怨几句罢了。”

“皇帝虽未下旨处死衡郡王,可皇祖母却是下死手打在衡郡王身上,他伤的不轻,皇帝也不会派太医为他医治,若能就此死在郡王府,才是最称他意的。”顾长宁沉声说道,微微抬眸看向江淮:“江淮,到了夜里,带梁宏裴一起去郡王府给衡郡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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