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兰蘅从未见过这样的郦酥衣。

少女面容清丽,盘腿坐在榻上,轻飘飘的床幔轻垂着,她面上是骄矜明艳的笑意。

沈顷将她养得很好。

暗香袭来,她娇俏如花,双眸宛若明珠,面上笑意粲然。

是他从未见过的温柔模样。

如此情态,看得沈兰蘅不由得一怔。他还未缓过神,对方的吻再度落下来。

轻盈,温软,还带着几分小女儿独有的娇怯。

郦酥衣感觉,交换呼吸之时,“沈顷”原本僵硬的右手再度抚上她的后背。

这一次,二人亲吻得比先前几次更用力,也更加激烈。

对方紧掐着她的腰,吐息寸寸加重,眼底的情绪让她有些看不懂。

忽尔,郦酥衣想起一件事,将他推开。

“郎君方醒,肚子空了一日有余,我先去唤人准备写吃食,还有一会儿你要喝的药。”

如今气氛已有些不对。

她尚还有身孕,即便对面是沈顷,她也不能乱来。

趁着男人还未反应过来,郦酥衣逃也似的跑开。

掀帘出帐,外间风雪扑簌,冬季的黄昏来得很早,银白的雪光映照着逐渐变暗的天色,一寸寸令人感到身心发寒。

她唤了素桃,备好饭菜与今日黄昏前便要服用的药。

待冷静下来,郦酥衣端了药碗,重新往那军帐内走去。

乍一掀帘,她被眼前之景吓到。

男人披散着头发,正坐在素帘微垂的榻上。他一身雪衣,手里却紧攥着碎成两截的茶盏。茶盏瓷片锐利,将他的手划伤。而榻上之人却浑然不觉,他呆呆地坐在原地,眼神之中,竟还有几分呆滞。

血液四溅,手腕上、雪衣上、被褥上。

鲜红被雪白衬着,愈发显眼吓人。

郦酥衣骇了一骇:“沈顷——”

对方愣愣地转过头。

他虽侧首,可那双手仍未松开锋利的瓷器。他神思恍惚,任凭瓷片刺入自己的骨肉,流了一床鲜血淋漓。

他是一个将军,一个行军打仗的将军,一双手伤成这样,日后又如何能执剑呢?她赶忙走上前,将“沈顷”的右手掰开。

他将瓷片攥得很紧,手指绷直着,郦酥衣用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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