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声音太过于温柔。

如若不是那一句称谓,郦酥衣几乎要认定——面前此人便是她的夫君沈顷!

这怎么回事,如何会成这般?如今……如今可正是在白天!

时不时有微风鼓动,吹起车的帷帘。

车窗之外,日色正明朗,北风更不似前些日子的萧瑟。郦酥衣透过厚实的车帘朝车窗外望去,瞧着天色,不是在黄昏日落,而是在晌午。

是本该沈顷出现的晌午!!

烈阳高照。

将她后背隐隐烤出些汗。

郦酥衣眸光颤栗着,凝望身前之人。一时间,后知后觉的惊惧令其双肩不禁暗暗发抖。

对方瞧出来她面色的不大对劲。

清雅的兰香拂面,男人面带忧色,迎上前,温和地问她:

“酥衣,怎么了。”

面色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差劲?

沈兰蘅一双眼睫纤长,垂搭下来时,如同一对小扇。他眼底有细碎的光影翕动着,瞧这神色,这般温柔、这般关怀备至……

郦酥衣只想起来沈顷。

她也下意识地,将他当作是沈顷。

如若不是那一声,如若不是那耳垂处的烫意。

他伪装得可谓是天衣无缝、无懈可击!

沈兰蘅微倾着身子,将手探向了她的额头。

掌心处依旧是熟悉的老茧。

“是生病了么?”

他微微拧眉,问。

郦酥衣直勾勾地看着他。

沈兰蘅:“你的脸色好难看。”

对方这一声,才终于让她回过神。可她后背处的冷汗仍不止,手脚更是凉得发透。

他是何时开始,在自己身侧悄无声息地伪装成沈顷的?

她的思绪不禁飘远。

是在来通阳城前,还是来到通阳城之后?

回想起城中白日里所发生的一切,郦酥衣思来想去,总觉得这该是由沈顷做出来的事。

捉拿薛松,开仓放粮,棚中施粥,上报朝廷。

在萧郎中家,教那名叫慧慧的小姑娘识字。小孩子年幼,认不得多少字,学的也都很简单。

男人便指着小人书上的文字,一字一字教慧慧念着。

彼时郦酥衣正站在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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