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了银子,桑枝夏就不能再闹着要搜人了。

桑枝夏也干脆得很,在众多提防着她再搞事的警惕目光中掸了掸指尖,轻描淡写地说:“货都出手了,契就不留着了。”

“喏。”

彭远亮的人谨慎地往前一步想接徐璈手中的卖身契,谁知还没碰到,就跟变戏法似的,徐璈扔在桌上的一叠卖身契就冒出了星星点点的火苗,眨眼间就燎成了一堆灰烬。

桑枝夏面露不真实的歉意:“不好意思,我沾过手的东西实在不喜人碰。”

“不过人都在此处了,想来再补一张卖身契也不是难事儿,彭老板不会为此生气吧?”

彭远亮已经被桑枝夏接二连三砸在脸上的巴掌甩得彻底没了脾气,气笑了说:“怎么会呢?”

“桑东家如此干脆,想来也不会是出尔反尔的人,今日事成,那就是皆大欢喜。”

彭远亮欢不欢喜,桑枝夏不知道。

不过桑枝夏自己倒是挺开心。

桑枝夏事情办成了也懒得耽搁,一点都不拖泥带水,当即就带人要走。

早先一直不敢说话的人恨得咬牙,凑在彭远亮的身后小声说:“主子,就这么让他们走了吗?要不……”

“你以为她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来闹,会没留后手吗?”

彭远亮黑着脸说:“她说的对,来日方长,我现在先忍她一手。”

他入西北不惜撒了大笔银钱铺路,为的是绵延不断从关外运至关内的好东西。

除此外不管是庄子还是铺子,那都只是人前的遮掩罢了。

如今大计未成,不值当跟桑枝夏闹得太僵。

至于今日之耻……

彭远亮重重地哼了一声,强忍着怒说:“我都一笔一笔记着呢。”

早晚有一日,他要将这个女子碎尸万段!

似有所感一样,走在前头的徐璈猝然回头,对上彭远亮毫不掩饰杀意的目光,徐璈的唇角无声下压。

等桑枝夏戏弄够了,这废物也就没必要再留着了。

桑枝夏如愿以偿,拿着到手的银子浩浩荡荡地离去。

这边的变故结束了快两个时辰,刘大人的亲信才慢悠悠地赶到,不等彭远亮发怒就说:“左右不过是些银子,人才是重中之重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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