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天一夜没停歇的赶路后,滚动的车轮猛地止住。

“到地方了,都醒醒盹下车!”

最前头的车夫勒住缰绳抽了一下鞭子,扯着嗓子喊:“利索点儿,别磨蹭!”

车上的人睡得横七竖八的人揉着眼骂娘:“又得钻地道,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真是从地底下长出来的。”

“少废话!”

同样睡眼惺忪的虎子抽了罗老三的后脑勺一下,没好气道:“要不是这弯弯绕得到处都是的地道,你的狗命还能活?”

“有啥不能活的?”

罗老三满不在乎地说:“总督大人跟寨主是一张桌上喝酒的情分,弟兄们回来时官府的人给开了一路的道儿,有穿官皮的护着,咱们就是横着走,那也是……”

“你再瞎咧咧,早晚割了你多话的舌头!”

胡子没好气地给了罗老三一脚,恼火咬牙:“这话是能拿出来摆在明面上说的吗?”

“要是因为多嘴坏了寨主的大事儿,你小子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断的气!”

“我……”

“滚去帮忙拿东西!”

罗老三悻悻地去帮忙了,徐璈已经先一步抱着桑枝夏混在了人群里。

他们下车的地方不是虎威山。

山脚下的村里人早就得了消息,眨眼间涌出来的人就把赶到的车队围了个水泄不通。

晃动的人头变多,满脸是泥的徐璈不动声色地呼出一口气,混迹在人堆里被迫往前。

这个村子从外表看起来与寻常村落无异,多是老弱妇孺少青壮,可进了内部就会发现,这些看似普通的百姓,全是匪徒的亲眷。

家家户户皆是知匪为匪。

领头出来迎的是个中年妇人,得知这回逮住的肥羊里有个女子,甩着手帕就往前冲:“哎呦我瞧瞧货,可没花了脸吧?”

“我说你们这些糙汉子下手就是不晓得轻重,这皮相好的坏了皮子,再拿出去就叫不上价了知不知道?”

“你们……”

“嘿呀,王婆子你别惦记了。”

虎子摆摆手说:“这娘们儿是寨主看上要自己收了的,不用你往外卖。”

王婆子很是遗憾:“那我倒是也省事儿了。”

“不过先说好啊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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