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幕降临,大柳村笼上了一层月纱。

借着星月光亮,姜丰年端着水盆布巾,擦洗着马车里的血迹。

待吴大夫好了,肚子里也咕咕叫了两轮,冯氏留下他来一起用晚饭。

顺便,借着给他拿饭的间隙,把熬煮好的阿胶参粥,一并送拿给了萧兰衣。

因着萧兰衣出事,乡亲们都难免担心,村子里也有了难得安静。

平日里,众人用过晚饭,都会披上小袄,抓上两把炒瓜子,走出家门唠唠闲嗑。

可眼下,家家户户虽亮着油灯,但除了村口大黄偶叫几声,再也没有别的动静。

冯氏送回了吴大夫后,又去仙泉居看了一眼。

客人们有着引儿招呼,不管是泡汤泉还是饮茶的,都一派和谐。

冯氏端上了一份点心,送去给那对报信夫妇,见他俩一脸朴实,她也没表示出什么,只笑笑便走。

至于萧家那些个仆人们,这会儿都在客房里,哭天抹泪的,生怕公子有个好歹。

冯氏既不敢能他们明说,又怕他们哭哭啼啼,让客人们以为出了啥大事。

索性,就朝吴大夫要了安睡汤药,一人给了一碗,也好让这些小可怜能睡个好觉。

这一夜,注定要有好些人睡不踏实。

待天光大亮,姜丰泽就顶着两坨眼圈,裹着被子坐在炕梢。

冯氏也醒得挺早,披上外裳正要抱柴。

听到西屋有动静,她过去一看,就见丰泽眼睛一直盯着萧兰衣,左瞅右瞅。

“昨天折腾那么一通,怎么不多睡会儿。”冯氏还有些心疼。

姜丰泽却纳闷道,“娘,你说昏着的人,也会磨牙说梦话吗?”

冯氏嗓子卡壳,看了眼萧兰衣,连忙装傻,“什么,这话是什么意思,娘好像有点听不懂呢。”

“这一晚上我都没咋睡,听他说了两回梦话,磨了三次牙。”姜丰泽一本正经。

炕上躺着的人,这会儿还正轻声打着呼噜,哪里知道,冯氏已经汗流浃背了。

“啊,啊!是这样啊!”冯氏打着哈哈,“那个啥,等白天我去问问吴大夫,看看是怎么个事儿,不过萧公子只是晕了,磨个牙有啥稀罕。”

说罢,她把儿子支走,“那个老三,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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