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深。

孟烟一夜无眠。

她做了梦,梦见那一年她的母亲跳楼。

猎猎夜风,吹起母亲的裙摆。母亲发出撕心裂肺的声音:“孟骁,我没有做错过事情,所有一切都是你算计的。”

“妈妈……”

小孟烟抱着洋娃娃,小声地叫唤。

她不敢过去。她怕自己再往前走一步,妈妈就真的跳下去了,那时她就没有妈妈了……

孟母最后回头,

她看了小女儿最后一眼,轻声说:“哥哥会把你带大的!小烟,好好长大!”

那天的风很大。血花溅起时,妈妈的衣带被风吹了起来,飘出好远。

“妈!”

孟烟在噩梦中惊醒。

她背后都是冷汗……

四周安静,只有小津帆香甜的呼吸声,无声地抚平了她内心的痛苦。

孟烟慢慢躺了回去,

但沈辞书的话,不断在脑子里回荡,他说,或许他们有血缘关系呢。

……

天亮。

病房门外响起敲门声,孟烟去开门——

外头,站着乔时宴。

孟烟怔了一下,语气冷淡:“你怎么知道津帆住院的?”

乔时宴走进来,他身上大衣沾着寒意、跟一点点烟草的味道,他坐到病床边上很随意地说:“早上过去,张妈说津帆病了。”

小津帆还没有醒。

乔时宴侧头,望向孟烟一脸的失神,他声音微紧:“刚刚我过来的时候,碰见沈辞书了,他怎么会在医院里?你们在医院里约会?”

他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。

孟烟很冷地开口:“我不像你那么无耻,可以随地随地挥发你的荷尔蒙。”

乔时宴紧盯住她。

半晌,他像是相信了。

正巧这时津帆醒了,小家伙一睁开眼睛就看见爸爸,他欢呼一声就投进了乔时宴的怀里。

大人的事儿,

小孩子哪里懂那么多?

孟烟没有去阻止,但鼻子发酸,她走到病房的露台上去缓一下情绪。

背后,乔时宴目光深深。

他收回目光跟津帆说话,问他好点儿没有,问他昨晚有没有见过沈辞书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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